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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我要桃,啊啊啊啊……”苏澄瑜自小体弱,老祖宗怜爱,林氏宠溺,生来便是要什么有什么。而一般人,见着小孩子欢喜自家物,都会割爱,哪里有苏锦萝这般,明晃晃的吩咐女婢将东西收好的。
林氏的面色十分难看,她揽了澄哥儿起来,心疼的帮他把眼泪珠子擦了。
“屋子里头不是还有老祖宗给的那只桃嘛。”
“我就要这只,我就要这只。”澄哥儿使劲拉扯林氏的衣襟,跺着脚上的小朝靴,胖墩墩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惹得胎辫尾的金八宝坠角叮铃作响。
林氏面露为难,她转头看向苏锦萝,盼着人开口。
元嬷嬷从旁走出,不卑不亢道:“二夫人,王妃需静养。”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林氏面色又红又白的万分羞恼,她揽着澄哥儿,连面上的和气都维持不住,径直便拉着人去了。
澄哥儿还吵闹着要桃,被林氏狠狠拧了把脸。
“哭,就知道哭,一个桃罢了,还能要了你的命。”也不知这话,是在说给谁听的。
苏锦萝揽着纱被,懒懒打了一个哈欠,吩咐雪雁上午膳。
雪雁笑眯眯应了。元嬷嬷上前,双手交叉于腹前,正色道:“澄哥儿被惯坏了,王妃莫恼。”
苏锦萝摆手。她才不恼,该恼的另有其人。
第52章
待苏锦萝小日子过了; 这便带着人回了静南王府。
刚一回府; 苏锦萝还没坐稳; 就听得外头一阵哭天抢地。
“王妃; 城阳郡主那处的女侍硬是要闯进来; 奴婢拦都拦不住。”雪雁打了帘子进来; 后头跟着冠珠。
与前几日相比; 此刻的冠珠全无当初嚣张模样,红着双眸; 整个人蔫蔫的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得。
“怎么了?”苏锦萝靠在竹塌上,手里捏着一柄素绢扇儿,懒洋洋的扇着。
槅扇大开,芦帘半卷,细漫漫的日头洒下来; 将那嵌在竹塌内的小妇人衬得白玉珍珠般的好看。
冠珠愣了愣神,似有些认不出苏锦萝,片刻后才扬声道:“劳王妃大驾; 请王爷去瞧瞧咱们郡主。自王妃与王爷回门; 郡主的身子便一直不是大好。请了府里大夫瞧; 吃了药却愈发难受。”
一边说话; 冠珠一边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珠子。
苏锦萝动了动身子,偏头时被日头晃了眼。她半眯起眼; 把素娟扇儿挡在额前。
“雪雁; 王爷呢?”
“王爷今早上就进宫了。”
“哦。”苏锦萝点头; 看向冠珠道:“进宫了; 我也没法子,你若是真急,就去府门口候着吧,总能逮到人。”
说完,苏锦萝抻了抻腿儿,露出一截白生生玉足。“我要午歇了。”
冠珠见苏锦萝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被气得一噎。“王妃,如今郡主在静南王府做客,若是出了事,您也难辞其咎。不是奴婢多言,若不是您瞒着郡主身子有恙的消息,王爷早就去寻咱们郡主了。”
这意思就是在说,苏锦萝出于嫉妒,未将城阳郡主身子有恙的事告诉陆迢晔。枉顾他人生死于不顾,用这般手段争宠,实在是恶毒至极。
苏锦萝眨了眨眼,觉得甚是无辜。
“我又不是大夫,也不会医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顿了顿,苏锦萝抬手招过雪雁,“雪雁,让明远去宫门口候着,一等王爷回来,就将这事告诉他。这样总行了吧?”
最后那句话,是跟冠珠说的。
冠珠红着脸,语气愤懑。“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往常,苏锦萝未成静南王妃之前,只要城阳郡主来府,必然是一呼百应,被捧在心尖尖上精细呵护。
可自苏锦萝与静南王成婚,今次城阳郡主再来静南王府调养身子,那些丫鬟、婆子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冠珠做事也总是处处碰壁。她未检讨自个儿的态度,反而以为是苏锦萝在从中阻挠,因此心里愈发怨恨起人来。
城阳郡主身子犯病,躺在榻上,听得冠珠絮絮叨叨说些苏锦萝的坏话,听得多了,便信以为真。对苏锦萝愈发没有好感。只觉陆迢晔这般人物,怎么会娶如此小肚鸡肠的女子为妻,定是被欺骗了。
“你若不信,便自个儿跟着去。”时辰差不多了,再不睡晚间就要睡不着了。
苏锦萝赶紧让雪雁打发了人去,然后懒洋洋的卧在竹塌上眯眼歇息。
寝室内的珠帘已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