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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厚厚的软底鞋。穿上厚底鞋、梳个高发髻——谢令鸢这身躯本就大概一米七二,这……
谢令鸢突然意识到,自己若梳高髻,发髻是要比皇帝还高半个头。
天啊,可怜谢修媛长得这样高,难道她从前在皇帝面前,都是弯下膝盖走鸭子步么?
原来,她失宠,不,是从来未受宠,是因为,她,个子高。
谢令鸢自然不会为争宠做那等荒唐事,思来想去,只好行礼告罪:“陛下,臣妾膝关节疼痛不已,想来鬼门关虽然闯过去,还是留了后遗症……”
众人心想,当日护驾你是膝盖中了一箭吗?还后遗症?
连萧怀瑾听了,也只有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他方才也是顺口一说罢了。毕竟,德妃左拥右抱的模样,以她身高,众婕妤们趴在她怀里,此情此景,实在是碍眼。
他总觉得眼睛辣辣的,却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这种滋味。
唉。
***
入夜。
皇帝今日从西郊靶场离开,揣了一肚子的不是滋味。德妃似乎哪里都没做错,但皇帝总觉得自己为他人做嫁衣,给她开拓了一片后宫供她享乐似的。自然了,这种奇怪的念头,没有人会理解。
他坐在虎豹房里,发了一会儿呆,便命仙居殿夜里掌灯。
待到酉时,见白昭容等在仙居殿外,飞仙髻不着寸饰,两股长发垂落胸前,萧怀瑾微微一笑,只觉再多的朝堂博弈,再多的不是滋味,也如拨云见日般,只差一声倾诉便可驱散——
“婉娘,朕又觉得困惑。”
白昭容:“……”
苏祈恩侍立身后:“……”
自德妃娘娘从棺材里爬出来,陛下每天都在困惑。
白昭容将他迎进了仙居殿,萧怀瑾与她说了这几日的见闻。末了叹息一声:“大概是朕对后宫,没什么留恋吧。看到德妃,朕才恍然忆起,从未与谁同乐过,会戴发簪……大概也只有为你了。”
他微微闭上眼睛,似是自言自语:“德妃究竟想做什么?”
也许这并不重要,她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底线便好。如她所言,倘若宫里女子寂寞,谁没找几个乐趣。
白昭容听他诉说心声,柔声道:“毕竟,德妃娘娘已是第三夫人了,陛下也知道,娘娘以往……心直口快,得罪了些姐妹的,如今又有中宫和贵妃娘娘在上,自然是要与后宫姐妹们重修旧好。”
说到这里,白昭容似是疑惑地顿了一下,“皇后贤惠却有中宫之威,贵妃娘娘尊贵自持……眼下,德妃娘娘纡尊降贵,替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和睦后宫,施恩广布,也是功德一桩。”
她仔细观察着萧怀瑾的神色,伸出手握住他:“虽说嬉闹后宫,有损安宁,但德妃娘娘定是事出有因,且十分用心待人,陛下便不必挂碍于心了。”
这话说得委婉十分,细细一品,谢令鸢这些时日的不对劲,其实不过是之前待人接物得罪人,如今当了德妃,是想壮大自己的势力,好与皇后、贵妃在宫中分庭抗礼而已。
萧怀瑾也并非未往这方面想过,却总会念及德妃那挡驾前的一抹诀别微笑,而摒去了这些念头。
可人的心念,最是容易受到亲近信赖之人的影响。此刻萧怀瑾听完白昭容的话,心里蓦地沉了下去。
皇后尚未如此大张旗鼓地召集妃嫔议事,贵妃也只是与八夫人九嫔这些高位妃嫔有所往来,德妃却是大动干戈地拉拢后宫……怎敢如此?
如此用心,必定事出有因,仅仅是为了争宠么?
萧怀瑾的眸色深了几分。
白昭容似是没有发现萧怀瑾的异常,还在温声轻劝:“德妃娘娘苏醒后还未来得及向皇后请安,所以陛下莫要多想,德妃娘娘之后定会将一切禀于皇后的。”
萧怀瑾心中顿悟,随即生出了几丝怒意——德妃有时间跟后宫莺莺燕燕们寻欢作乐,却不曾去向皇后请安?
如此罔顾礼法,目无纲纪,是想图谋凤位吗?!
争凤位,无疑是萧怀瑾的死穴了。
先帝朝的旧事永远也翻不过,萧怀瑾的噩梦至今仍在午夜纠缠。所以,即便他并不喜欢现在的曹皇后,可是二人大婚,她便是他的妻,他绝对不会容忍别人搞什么阴私,妄图左右他废后。
白昭容往苏祈恩那里递了个眼色,苏祈恩会意,附在萧怀瑾耳边道:
“臣今日听闻,五日前,德妃娘娘向太后请过一次晨安,二人密谈了半个时辰,内容不详,只知当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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