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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她小心收好双面绣的碎片,道:“奴婢现在只瞧出绣线是泡过药的,但具体是何药,还得仔细分辨,还请娘娘给奴婢些时间。”
“嗯,查清楚再说。”荣惠点点头,露出了几分疲惫,喜善扶着荣惠上塌,一边轻声道:“娘娘,其实何物有毒不是显而易见么,二殿下的玉佩无碍,那就只有……”
荣惠斜眉,不轻不重道:“还有圣上的补汤。”
马富安闻言一惊,低声道:“娘娘怎会如此想,补汤每次都是由傅总管亲自送来的,旁人可动不了手脚。”末了还不忘添上一句:“何况,安德寿怎么说也是御药房总管,若汤药上的事还不能为娘娘担保,也忒不顶用了。”
虽然补汤动不了手脚,但若是汤药原本就不用动手脚……
荣惠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一惊,心莫名的一点点往下沉。
若说是顾梓榆动手,她伤心寒心难受,那若是朱文烨动手,荣惠就是惶恐。不仅为自己,也为整个薛家。
但她还来不及深想,便听到外头一阵齐整的请安声,当即扫视了室内众人一眼,众人忙就将这些狼藉收拾妥当。
来者自然是朱文烨,他俊容带郁,穿着一身浅金面的常服,万寿无疆的白色腰带几乎垂地,犹如血迹仿佛印染的颜色,微薄的沾不上光色。
“陛下万福金安。”荣惠敛袍起身迎上前去,盈盈拜下。
朱文烨自然将她一把扶过来,动作熟稔亲热,他微微笑道:“听说华儿害喜厉害,嗜睡的很,朕还以为华儿这会儿还睡着呢。”看到榻上的压了书页的几本侠义和游记,他眉头微挑,轻道:“不过,看来华儿这些日子精神又好起来了吧。”
荣惠张嘴要说是,临到头又改变了意思,她娇嗔道:
“嫔妾倒是想精神些,把新本子看完来着,但又实在想睡的很,勉强看一些罢了。想来陛下说的是,嫔妾害喜的厉害了。”
“是了,想必腹中的皇儿定是个爱折腾的主儿。”朱文烨揽着荣惠坐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腹部。这么望去,他的侧脸精致如同勾勒,双目含笑,薄唇微翘。
荣惠见惯了他,此时却忽然想起薄唇与薄情的联系来,而朱文烨的手指冰凉,覆盖在她的腹部时,她竟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朱文烨见荣惠有些心不在焉,目光踟蹰,不由心生怜惜,握住她的手道:“华儿都知道了吧?你的二伯和长兄……”
荣惠正失神着,猛的听到二伯和长兄几个字,心中便警醒起来。
她顺着这话,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道:“他们是为陛下和大燕尽忠,是薛家的本分……只是,明知道陛下必会好好医治有功之臣,嫔妾仍不免有些担心。”说着,她便伏进朱文烨的怀里,似是寻求安慰一般。
朱文烨体贴的拍了拍荣惠的背,叹了口气道:“华儿放心,朕一早就使马元奉入薛府诊治了,命他每日都得前去,不可有误。你二伯和长兄是好样的,亦是大燕栋梁,上天必有所感,佑其安康。”
每日都去,就不知是治伤,还是验伤,或是治出伤了。
伏在朱文烨肩上的荣惠微微眯起双眸,满目计较。她的声音却是温和:“马太医是太医院医正,又是专服侍陛下的,陛下如此待薛家,嫔妾代二伯和长兄叩谢圣恩。”
荣惠垂眸下座,端正的行下跪拜之礼。
“你我之间,华儿怎如此生疏,你的二伯和长兄自也是朕的。”朱文烨拉起荣惠,诧异的扬眉,语气中却隐含些许满意。
荣惠顺势伏入他胸前,含笑道:“爹娘自幼教导嫔妾礼不可废,忠孝而忠君在前,嫔妾与陛下是夫妻,便二伯和长兄也是陛下的,那也得在忠君之礼后再论。”
“瞧不出,华儿倒是个小古板。”朱文烨挪揄了她一记,似是不以为然,但轻捏在荣惠腰间的手却透漏出他的高兴来。
如此,荣惠小心的与老板周旋了几句,将老板哄得心情不错,临走时还许了荣惠一件美事。薛定川和薛达是为国负伤,伤情严重,皇恩浩荡,特准许荣惠五日后回薛府探病。
荣惠听了这消息自然是喜不自胜,比起亲人入宫,自然是能回府一回更好,
一次就将家人全见了,解那思念之苦。
只是,荣惠一想到马太医在薛府坐镇,又高兴不起来了。照长嫂所说,二伯和长兄的伤多为夸大其词,有心示弱所致,若是被这样马太医这般,不知会不会露出马脚。或是,为了不露马脚,而……
荣惠一时心烦意乱,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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