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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詹远帆常常在思考一个哲学或是人生的问题。人撒谎,到底看不看得出。一个人,一天究竟要撒几次谎,撒谎之后,会不会内疚,会不会心虚。他想的所谓“一个人”,其实就是指的费劲。当然,詹远帆本人也会撒谎的。做生意,搞应酬,十句话中不一定有一句是真实的。但是总的来说,詹远帆避免撒谎,因为他觉得,谎言被拆穿,是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情。尤其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
但是费劲撒谎,只问目的,不问对象,不看场合,不管结果。詹远帆知道,费劲之所以这样,是为了避免麻烦。那是个超级怕麻烦的人。詹远帆不怕麻烦,不怕吵架,甚至是翻脸或是干架,他也毫无所谓,所以,他挺看不惯费劲的,却不得不忍着。事实上……他也乐意忍着。
费劲的手暖烘烘的,被他握着,很舒服。所以詹远帆虽然不满,却没有甩开那人的手。他想问,却不知该怎么问。王新民肯定跟费劲讲了跟詹远帆的父母套近乎的方式方法和途径,但是费劲怎么想的,詹远帆不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估计爬上十楼了,费劲才慢条斯理地说:“你爸妈身体怎么样?到底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什么时候,你抽个整块的时间,最好是晚上,白天我要上班,总是请假不好。嗯,你带我去你家……”
詹远帆扭了扭屁股,跟上费劲的步子,低声问:“那个,我爸妈都很老实,不会跟你吵,可是肯定会不理你的……忒委屈了吧?”
费劲嘻嘻地笑:“爱人哪,你不会让我委屈的,是不是?不过我话要说在前头,我怎么做,你可不能醒我的门子。当然我也没有什么计划,不过对你爸妈的态度,肯定不能用对我老娘的态度是不是?总而言之要随机应变。嗯,我问你呢,你爸妈身体怎么样?我得做些准备,看带什么样的精油。哦,还有啊,你们那儿味道真的是难闻,可以考虑改进一下哈……也许你们家的人闻惯了。不过改变一下总是有好处的……当我没说,我对这个也不懂。”
詹远帆抠费劲的掌心:“我知道的啦,我们那经理也跟我提了,技术上面要提高嘛……规模要扩大,要上等级,但是需要一步一步来……我爸妈身体还可以吧,不过以前太操劳,腰肩什么的,老是喊疼……”
“恐怕还是要去医院看看呢。照照片子什么的,对症下药比较好啊。这样,你去找新民哥,央他托人带你爸妈去看看,然后我再去做按摩,或是弄点什么设备做理疗……我估计你爸妈也不会出来弄那个……我也问问老板娘,或是嫂子……快点去办,哈?”
詹远帆很高兴地应了。看样子,费劲并没有多大的不快。
实际上,费劲挺不快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费点力气费点心思讨老人的喜欢,这个并不为难。讨厌的是,也许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当然脸色他看不见,也因此格外地敏感。人是喜欢他还是厌恶他,他耸耸鼻子就能够闻出来。因为看不见,所以一般的侮辱和伤害,到他这里,被放大到很多倍。詹远帆总说他心思重。的确,是喜欢想东想西,可是他不高兴,发泄出来,也就完了。费劲可是一直只能自己开解自己呢。并不是抑郁,不开朗,可是化解的途径,对费劲而言,太少了些。
所以王新民提出那个主意时,费劲心里蹦出了一个字,馊!馊主意!难道费劲不知道这样是一种接近他们家的很好的一种方式吗?搞定他父母还有他俩姐姐,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费劲觉得,这个应该詹远帆唱主角,他最多在边上帮衬一下。要知道,儿子再怎么得罪老子,那也是儿子,父子没有隔夜的仇。他一个外人,在那老两口的心目中,也许还是罪魁祸首的人,一旦出了什么西西,再要取得谅解就更不容易了。
可是王新民一说,费劲还不好说不。詹远帆的持久仗,似乎也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效果。是,他们家不盯着要他去相亲了。的确,也没有人说他是变态了。可是冷冰冰的家庭氛围,让詹远帆很伤心。那家伙每次回家,就好像去冰窖里待了一回一样,回到他这里,总是有那么一阵子缓不过神来……呃,很是影响生活质量呢。
就这么着吧。迟早要忍气吞声得到他们家的赞同的,干脆豁出去,低眉顺眼,混过这一关再说。新民哥管闲事,就让他多管一些。费劲心中闷笑,请新民哥带着二老做全身体检吧,忙不死他!
费劲小心眼地做了个计划,詹远帆倒不知那小心眼的家伙动的小心眼,只觉得这个安排十分周详,第二天一早便打电话联系王新民。好在二号,医院是上班的,王新民很高兴地答应了。然后詹远帆就去公司交代了一下事情,回家把二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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