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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衿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赵全接着道:“那案子月末破了,作案的淫贼已被捉拿归案,叫人啼笑皆非的是,这淫贼呀,居然是个花和尚,哈哈哈,被抓那日我去看了,生的嘛,还凑合,当然,和王爷那是云泥之别,哼,那些老眼昏花的大人院外不是说,淫贼是满头白发么,王爷,你猜怎么着?”
他故弄玄虚的停在这里,等着赵子衿参与他的提问,谁料那人脚步不停,根本不理他,倒是他自己摇头晃脑落下一大串距离,他只能上赶着追上去,接着说:“结果啊,那头‘白发’居然……是一头白纱,遮光头用的,诶哟娘诶,王爷你说逗不……嗬——”
耳边簌簌作响,急促而大声,赵全一只脚还悬在院门外,听见动静去看院子里的景象,登时吓得倒吸一口气。
本来满院子憩息的毒虫,突然像是泼了凉水的油锅,全都炸了。竹叶青、蜘蛛、蝎子、蚰蜒,潮水似的拢做一堆,黑绿夹杂,逃命似的朝南边的院墙飞快的游去,像是见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
赵全倒吸着凉气茫然四顾,没找见什么甚于毒蛇的猛兽,只看见自家王爷站在院子口进门两尺的地方,身姿挺拔静立不动,在他左手中,捏着条细小的竹叶青,此刻,那蛇正剧烈的挣扎着,翠绿的长身子疯狂的卷动着,蛇头大张,粘连着毒液的毒牙,正深深咂在王爷虎口处,细细的血流,慢慢从毒牙之下蜿蜒出来。
这现在实在反常至极,这些蛇虫素来亲近王爷,有灵性似的时常在他脚边撒娇似的蹭,有时出门回家,不少还小狗似的游过来接门,看在赵全眼里,少了几分冷血多了几分可爱,这才慢慢没那么怕。今儿这是——
很快,在他反应过来奔过去让赵子衿包扎解毒之前,让他更为惊愕以至于惊悚的画面出现了,那条咬了赵子衿剧毒竹叶青,蛇尾高高翘起,而后陡然垂落,细长的身子瘫软下来,死了一般吊在他手指间,不动了。
赵全满脸满眼的惊愕,去看他家王爷,喉头发哽,哆哆嗦嗦的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赵子衿盯着已然布满墙面的蜘蛛,以及堆在墙角不停扭动的竹叶青和尾巴高高竖起的蝎子,嗤笑一声金蚕蛊果然霸道无比,种在身上,毒虫都不敢近身,自己这下,可真是百毒不侵了。
他捏着那条死去的毒蛇在原地站了一会,心里也是几分茫然,金蚕蛊的厉害,四月十五在襄水城他就见识过了,相较之苦痛,上一世在辋川里被毒虫撕咬,竟然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拔除此蛊,可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活下去。
是夜,赵子衿带着赵全去了顾宅,食盒里装着点心梅子,两人坐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烛光轻摇人影犹在,一如顾恽离开平沙前的每一个夜晚。
赵全被打发去照看顾玖,熬药、喂药、擦身,那厮苍白着一张脸,死猪一样任他宰割。
赵全褪下他半身衣裳,胸前赫然一个深紫成淤的掌印,印下的皮肤,不正常的向下凹陷,像是饧发的面团上拍了一掌似的,看着叫人触目惊心。
赵全蘸了浓黑的药汁,拿软布浸了去擦拭伤处,手下的皮肤高热发烫,他忍不住鼻头发酸,心道玖呆子这么厉害的人,都伤成这副模样,再想白日院子里的光景,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去路艰险却一目了然,顾大人遇到了什么,王爷经历了什么,怎么越想,就越叫人心头不安哪——
此刻,隔着一道墙的主卧里,赵子衿调戏未遂,反被非礼,正面泛薄愠,节节败退。
他来的时候,顾恽刚洗完澡,不知他在干什么,洗的这样晚,头发湿漉漉的披着,透湿了半拉里衣,贴在背上,烛光一照,衣裳下的皮肤若隐若现,呈浅淡昏黄的茶杏色,落在有心人眼里,别样的活色生香。
赵子衿坐在桌边,顾恽趴在桌上飞快的翻书,赵子衿随眼一瞥,发现他翻的是本医典,心里头就划过暖意,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想法子。
他这么一瞥,还有了别的发现,譬如,顾恽趴的低,斜系的领口悬空垂下,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半片劲瘦的胸膛,目光再顺着探进去,隐约可见深色的一点红……赵子衿喉头滚动,暗自吞了一口唾沫,饶是这样,他仍然觉得自己口舌发干,目光粘连上那点,就撕扯不下来了,他觉得自己心跳的有些过速,鼻息发热,像是要流鼻血。
顾恽头也不抬,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唇角水光顿现,鲜活诱惑。
赵子衿受了蛊惑似的站起身,伸手接过茶盏放到一边,去捧顾恽的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点莹润的水光,头脸凑过去,深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