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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伯眼珠一瞪:“谁说你无功不受禄?这个金银花搞成了,我们柳家山大队不得增加好几千块钱的收入?就是稻田养鱼,我听说也是你跟严主任和晋才提起的,你是首功呢。”“五伯,你就别夸了,再夸我就晕了。”解英爱怜地摸摸我的脑袋,笑着对老妈说:“碧秀,这个儿子,你怎么生出来的?”严菲却只记挂着抓鱼,不时抬头望天,指望太阳早一点偏西。这时候,七伯带着小青姐也过来了。他是送干鱼来的。
自从我救了小青,七伯对此事感激不已。只要家里有点什么好东西,总要给我们捎带一点。
小青姐一进门,见了解英和老妈就很拘谨,偷偷拉着三姐的手躲到一边说悄悄话。前年那场急病看来没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身条拔高不少,瓜子脸,眉清目秀,尤其是鼻梁笔挺,尽管身材尚未完全打开,穿的衣服也很土气,却掩盖不住隐隐的美人韵味了。
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偏西,不那么毒了,严菲就纠缠着我要去抓鱼。
尽管已经是四十岁的心理年龄,对钓鱼抓鱼,杀猪放牛这样的事情,我内心深处仍是充满向往。当下欣然应诺,由大姐带队,提了两个竹罐(一种篾竹自编的捕鱼器具,口大尾小,柳家山方言叫“罐”不知道学名怎么称呼)背了几个竹篓,一拨小朋友浩浩荡荡杀奔田间而去。
田间抓鱼实在是一等第一的赏心乐事。水不深,及膝而已,连严菲这样从未玩过水的小丫头也可以放心下到田里,不用担心出什么危险。眼见得半大的鲤鱼鲫鱼在水中惊慌地窜来窜去,用竹罐一堵,几个孩子四下围赶,鱼儿慌不择路,一头就扎进去了。
抓鱼的时候,我自始至终陪伴在严菲身旁,怕她不小心踩进鱼窝子(有六七十公分深浅)弄成个泥猴。直到几个鱼篓都装满之后,我们心满意足地洗手上岸,才想起小青姐几乎一直默默陪在我身边,帮我提鱼篓,帮我擦汗,就像我照看严菲一样照看着我。
真是一份沉甸甸的情意。
第59章 盗采事件(一)
严玉成和老爸自省城载誉归来不久,遭遇了一次小小不顺。
枫林公社一些社员盗采煤碳出了事故。
枫林公社紧挨红旗公社,也是台山区管辖。属于七一煤矿三采区。这里的煤层比较浅,储量丰富,给盗采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几乎不要太多的现代化工具,纠集十来个壮劳力,携带几把锄头镐头,几担簸箕,便可以开工了。最省力最方便的做法是找一个隐蔽的地点,挖通三采区的掘进巷,到达不常用的掌子面,利用现成的矿井坑道,直接出煤。
选址正确的话,每人每晚出个一两百斤柴煤轻而易举,那可是好几块钱呢。
当然,这样搞法隐藏很大的风险,一般来说,不常用的掌子面都是准备放弃的,存在许多安全隐患,甚至一些坑道里面用以支撑的矿木都被偷走了不少,一不小心就会塌方。
这种盗采行为,宝州矿务局每个煤矿都不同程度存在。七一煤矿受害尤烈。矿里保卫科专门组织了一支护矿队,常年巡逻。只是煤矿所辖采区众多,地域广大,当地社员又熟悉地形,护矿队人少,顾得头来就顾不得尾,常常是护矿队一过去,屁股后头就响起了挖掘的声音。
每年都要为盗采的事情发生几次小规模的械斗,处理一批屡教不改的涉案社员。差不多成了向阳县的痼疾,每一任领导都为此头痛不已。
但是这次,动静似乎稍微闹得大了些,好几个人受伤,还有一人伤势较重,送进了台山区医院。
盗采大多在晚上进行,械斗和伤人事件自然也就发生在晚上。
严玉成得知消息是早晨上班之前。受我的影响,两位主任居然也会偶尔早起,锻炼半个小时。说是锻炼,其实多数时候是站在旁边看热闹。严玉成尤其喜欢看我被梁科长“虐待”照他的说法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一家伙将我和梁科长都扫了进去,咱师徒俩自是十二分的不爽。只不过人家乃是手握印把子的大佬,咱们这些个小虾米只能敢怒不敢言。
我便是不明白,本衙内温良谦恭,谨慎守礼,何时成了“恶人”了?岳父大人给出如此考语,当真令人好生不服!
除了马步冲拳,一百个俯卧撑和一百个仰卧起坐,梁科长又给我加了码——运息二十周天。这个所谓运息一周天,乃是双腿平肩站立,双目微闭,双手握拳夹腰,用鼻孔吸气,顺胸口而下丹田,绕过泥丸宫自脑后回到下颚,由嘴里呼出。
此谓之小周天。
照武侠小说里的说法,这是内功入门的基本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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