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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章说:“老夫辞官南下后,李白也离开了朝廷。”
“哦,那是为什么?”
“皇上御批:赐金还山。”
“唔……”
贺知章感慨万千:“老夫我自号‘四明狂士’,一生尚义,那跟李白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了。李白自小生长在西域碎叶,质朴豪爽,在朝廷里看不惯那些权奸佞臣,骂他们是一群鸡奴。唉!他那个脾气呀,一言一行,能不多方得罪吗?结果招来更多的诽谤和谗言。”
鉴真点头道:“要按李白任性放纵的秉性,他供奉翰林一年多,最后能得个千金放还,也总算皇上优容了。”
“大和尚说得极对。他才华过人,乃文昌星下凡。老夫我年事已高,与他长安一别,此生恐怕都难以再见了。”
“大人不必伤感。有缘千里能相会。我们扬州一别十年,不是又在越州相见了吗?”鉴真安慰道。
“对对。我知道道岸大师是大和尚的师父,此次前来越州是应龙兴寺之请吗?”
“对。贫僧暂住明州阿育王寺,所以才有了越州之行。”
贺知章并不知晓鉴真东渡遭遇海难的事情,想到从淮北到浙东,惊叹道:“从扬州到明州路可不近啊。”
“大人有所不知。贫僧发愿东渡日本传法,不料海上遇到风浪,船破遇险,在海岛上困了八天,后来被明州太守派官船救到了岸上。”
这一下贺知章更为吃惊:“啊,和尚要东渡日本?”
鉴真东渡 第七章(4)
“是。”
贺知章半天说不出话来:“怪不得和尚写给老夫的字是智子大师的话,‘发大心、修大行、感大果、裂大网、归大处’可是漂洋过海,可不是一条平坦的路啊!”
鉴真将荣睿、普照邀请传法的事由向贺知章简单讲述了一下。
贺知章说:“老夫在长安有很多日本朋友,与阿倍仲麻侣就是忘年之交。从他们身上我看出来,这个民族非常好学,为了到大唐求法,真是不惜代价。像吉备真备这些优秀的留学生,都是肩负着重大使命来求学的。他们在长安生活清贫,临走时却将所有的积蓄都变成了书籍带回日本。不过,和尚今日发大愿东渡弘法,让老夫可敬可佩。可是,为此而冒鲸波之险,还得谨慎从事,三思而行。”
鉴真笑笑说:“大人请放心,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菩萨会保佑我们的。”
告别了贺知章回到龙兴寺,第二天一早便有湖州僧人远道而来请鉴真前去讲律,于是告别了龙兴寺三纲踏上征途。
乘悟住持目送鉴真一行持杖负笈,逶迤远去,无奈地感叹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可惜龙兴寺这座名山,仙不来住啊!”
慈航安慰他说:“在我看来,鉴真和尚对龙兴寺还是很有感情的,拜别道岸灵塔的时候还热泪盈眶呢。”
“这里毕竟是鉴真和尚的恩师留居了多年的地方啊!唉,感情归感情,可他决意东渡,咱们又有什么办法能留住他呢?”乘悟说。
“我倒有个办法。”上座义玄一副智多星的表情。
“嗯?” 大家驻步望着他。
义玄说:“树有根,冤有主。大和尚执意东渡,不就是受那两个日本僧人的引诱吗?”
“可不是?”乘悟一想起荣睿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两个日本僧人,真让人讨厌。尤其是荣睿,像狗一样守在大和尚身边,简直不让我们说话。”
“我们要想留住大和尚,只有想办法让他们离开。”义玄说。
“有什么办法?”
“请官府出面,拘禁那两个倭僧。”
慈航一听这主意,十分担心地问:“这样一来,会不会把事情闹大?”
义玄说:“我们就是要闹大,要知道他们私渡大和尚去日本国,是触犯了大唐的王法。”
慈航仍然心有顾虑地说:“如果让官府出面,我怕会引起鉴真大和尚的反感。”
“怎么?难道你忍心大和尚被倭僧拐走?”
“我当然盼望鉴真大师能留在龙兴寺,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一寺之兴旺而毁了大和尚的大事。”
“大和尚就是不能留在龙兴寺,那也还在我大唐的土地上化育众生。可是一旦被他们引诱,船到了海上,是生是死就很难说了。”
是啊。上一次东渡就是死里逃生,再让鉴真渡海,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乘悟想到这里,问义玄:“那你的意思是……”
“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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