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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齐,一个电话打过来只问他身体如何,生病了还不肯好好休息是不是真的。
这边交待着实际情况,那边吕洺快步到了房子的大门前,尝试着按了按门铃。短促的铃声响过,意料之中是无人应答,吕洺心里烦得要死,索性坐在人家还沾着露水的台阶上,专心应着听筒那端的问话:“嗯,应该没事吧。昨天我问候了一下,听上去嗓子是哑的,但已经不怎么咳嗽了。”
罗祈衡沉默良久,语意中终于带了一点轻松:“好,那谢谢你,是我无谓地担心了。”
吕洺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说了:“你说这都多少年了,你总是这么放不下,连他有个头疼脑热你都要记挂他。你就不能光明正大站在他面前,跟他说一声对不起么。”
“……是啊,这都多少年了。当年我都说不出口,你觉得现在我凭什么?”
“哦,你这是吃醋了?”吕洺短促地笑笑,还想往他所希望的方向再劝一劝:“我不是跟你说过么,那天他怀疑在剧场看到你了,妆都没卸就追出去了。要不是顾薇拦着他,他差点就追到人群里去了,那真是要引发踩踏事故了……不过话说回来,当年你也未必是对不起他。”
罗祈衡倒是真的笑了:“行了,别老调重弹了。毕竟是我先放弃了他,这个决定是早就做好的,后来不过是……一步一步走到终局而已。我何止对不起他,简直罪无可恕。”
吕洺是“寻隐者不遇”,原该在房子里好好待着的那一对早已走得很远了。路程又结了一部手里的稿子,又说还需要找时间好好改改,压在抽屉里不准南方拿去看。由于长期四体不勤,紧绷在写作上的那根弦又松懈下来了,路程老嘟哝着家里太憋闷,活像一条圈久了的泰迪犬。
南方听了好几遍“我胸闷”、“我在家待得难受”之后,硬是把缺了南洲已经有点混乱的日常工作扔下,东挪西凑给自己放了几天假,特意开车带着路程出去散心。
要想找个风大好透气的地方,那还是海边最符合要求。路程正好穿得一身清净,米白长裤白衬衫,风一吹还稍微有点飘,眉目宛然如画。南方停好车还犹豫了一下,酝酿好了情绪才站到他身边,弯腰揉揉他的头顶:“想什么呢。”
原以为路程会抒抒情,或者趁着爱人在侧随便耍耍赖,结果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声调平平:“没想什么——”
南方差点笑出来,冷不防被他拉了一把,只好跟他一起坐在沙滩上,细品空气里那一股淡淡的咸味。快三十岁的人了,逐渐会开始不受控制地怀旧,一静下来就会念及往事。想当年读书的时候,路程一直在匆匆忙忙地写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什么题材他都愿意尝试,什么体裁他都敢去实验,新的念头也像泉眼里的水,成天的老是冒个不停。一旦有了闲暇,或者写得实在累了,他就会把以前的文稿拿出来,拉着南方一行一行地审阅,试着改动初稿的措辞与句法。
他们在大学里都读了自己最爱的东西,读得也相当认真,有时候为了词义辨析都能正儿八经地争执起来,比如shore和coast。Coast强调海岸线的线性特征,这不存在任何争议,但路程非要说shore是那种悬崖绝壁、惊涛拍岸的视觉效果,南方追问到最后他居然说什么“不凭什么,就是感觉而已”……
彼时笑语仿佛仍在耳边,如今真的在海边,却哪种感觉也没找到。南方自然是不甘心的,揽着路程的肩晃了两下:“喂,如果我是你的人物,你接下来会安排我做什么?”
路程转过头来,朝他眨眨眼,正色答道:“亲我。”
南方扣住他的后颈,低声逗他:“哦,怎么亲?”
路程把身体大半的重量都撑在他膝上,微笑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无辜,他自己当然不知道那有多么勾人:“悉听尊便。”
南方认真地稳住他,然后从触吻开始慢慢营造他想要的浪漫。路程非常之配合,连舌根都送给他舔/弄吸吮,还自己努力地调整着呼吸,好让南方如愿以偿的时间更长一些。
一吻终了,路程不知不觉露出了饱餐一顿后的满足神情,眉宇间疏懒的意味更甚,一下又一下舔着南方的上唇,像是不想看到那润泽的水色消退下去。
“……是不是你的手机?”震动声响了半天,不依不挠,南方摸了摸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在身上,想必是留在车里了。
路程皱着眉翻起口袋来,满心疑窦。他对绝大多数人都宣称自己不用手机,包括所有的朋友和助理沈洛。他既然厌恶社交,南方也就帮着他蒙骗世人,从来不把他的手机号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