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页)
还是开放式结局了。否则过了这个转折点,要改就不太可能了。”路程的眼神又散了,墨黑瞳仁如一面冷静的镜子,里面映着满面关切的南方,却没有任何属于他自己的情绪。
“原来你根本没考虑过给他们一个好结局。”南方低头笑了笑,声音尽可能地放软:“你还没给我看过,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去乱翻你的稿子……不过就当为了顾修齐考虑,你至少应该给这剧本一个开放式结局。”
“……嗯?”路程面上表示疑惑,眼里流露出的确是略显无奈的了然。
南方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于是答得避重就轻:“你是只管写的,无论写了什么你的读者群都会照常买账。可顾修齐大多数精力还是拿去演电影了,电影的票价跟舞台剧的入场券可是差了好几倍的,他的观众群未必都会忠心耿耿。你要是写出了年度最大催泪弹,顾修齐岂不是……”
话音戛然而止,南方被动地接住路程骤然前倾的身子,随即偏过头仔细一看——
他竟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究竟要怎样的倦极,才能让路程连短短一番解释都没力气听完。南方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可心里实在是闷得发痛,笑意刚漾起来就被重重打散。
路程线条熟悉的侧脸就垂落在他肩头,皮肤泛起如陶瓷一般淡静的柔光,脸上没有丝毫不安,对南方是毫无保留地全心信任。南方伸手摸摸他的背,路程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未能预知,路程的过度投入只是这场舞台剧风波的小小序曲。就像秋天到了苹果一定会掉,牛顿待的学校有了流行病他一定会回乡,苹果砸到他这一事件其实是步步连贯,无可避免的。一场戏摧毁了无数幻梦,也成就了所谓崭新的晨曦……
这都是后话了。
2
人都累成这样了,生病又成了意料之中的事情。路程的体温升得很快,南方让他在床上歇着,自己躲出去打谭亦辰的电话。
没有感冒症状,没有大面积外伤,没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问过一大圈之后,谭亦辰在那头笑着叹气,只说路程大概是太投入了,神思昏聩,所以抵抗力下降。退烧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谭亦辰让南方多费心照顾一下,烧得退不下来了再说应急的办法。
一个电话打了十分钟,路程早已偎在大靠枕里头合上了眼。南方以为他睡了,轻手轻脚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那手机上挂着一个纯金属材质的饰物,是路程亲手画好了设计图交给路衔,托他去德国出差的时候送到精密锻造工坊去做的。一颗极其嚣张的六芒星,每一个芒尖上都有不一样的动物头,不知是路程从什么书上翻来的避邪灵兽,反正南方问过一遍就算了,没有很当回事。
就像他买回来的各种吃食,路程最多问一句哪儿买的,次次都吃得神情安恬,未见感激涕零。这日子过得久了,关怀成了习惯,感动也就变得清淡了。恰如竹间清风捎带着几缕人间烟火气,无须郑重其事,只要有就好。
谁知就是这金属饰物落在床头柜上的细微碰撞声,路程忽然睁开眼来,用一双浓黑如墨的眸子恋恋地盯着南方:“……不舒服。”
“发着烧呢,能舒服得了么。”南方拥抱了他片刻,用点力气把他给带了起来:“洗个澡吧,然后好好睡一觉,或许明早烧就退了。”
路程被他捧着脸小心地挪走,抱怨都不知从何下口,只好安静了。
他病着,南方不敢给他洗头,从浴缸里把他捞出来之后,就草草用吹风机把后颈沾湿了的头发都打理了一下,塞回被子里让他继续睡去了。路程昏昏沉沉,从腕关节一路到踝关节没有哪个是不疼的,一躺下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路程在扁桃体的肿痛中醒来,刚想告诉南方他呼吸道感染了,可以不用怀疑别的病因了,却发觉自己正蜷缩在南方怀里。这么晚了,他竟然一直没睡,还在轻轻地上下抚摸自己的背脊,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那样珍惜。
那是稍微有些粗糙的指腹,曾在欢爱的时候抚遍他身上的每一处地方,也曾替他拨开额发,摩挲他的耳朵和侧脸,用彼此都熟知的小动作来表达爱意。邪恶的小念头就在这时候冒了出来,路程一点儿也不想告诉他自己的病因了,倒是更希望南方一直担心他,为了他彻夜不眠,忧虑难安。
果然你是爱我的,你一直爱我。路程心里盈满了洋洋得意,情不自禁地在南方身上蹭了两下,进一步增大了两人贴在一起的面积。
白日里南方心甘情愿地守着他,维护他光华耀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