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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有生之年,他能获得的不仅于此。
活著,真好。
“穆无疾!”
吼声一路飞震过来,打破宁静,是伏钢。
果不其然,声音由远而近,随即被踹开的两片门板可怜兮兮地苟延残喘挂著摇晃。
“你是什么意思?!”伏钢杀进内室,兴师问罪。
“我的意思是,我下一个孩子可能也会是非常特别的。”当爹的人,满嘴都是儿女经。
“谁管你下一个孩子多特别!你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真的怎么做了?”穆无疾被伏钢吼得耳痛。
“你真将小皇帝推上战场?!”两邻国这些年来大小战事不断,他总得两头奔波兼顾,累归累,至少还勉强能压制两邻国的攻势,形成势均力敌的对抗。这一回东邻国君王有备而来,倾尽全国之兵想打下他们,他原以为穆无疾会提出什么好建议,没想到竞真的要叫小奶娃领兵打仗?!
“刚刚在朝上我不就说明过了吗?众卿官也毫无异议呀。”
“你想害死他吗?他才五岁!”
“如果这个五岁的奶娃娃没办法战退敌兵,那么我们就会被东邻和西邻两国瓜分得干干净净。”
“你还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嘛——我还以为你这几年被幸福生活给腐蚀得丧心病狂了!”
“不是丧心病狂,用错词了,伏钢。”开始多读些书是好事,不过似乎还没能读得顶好。
“鸟你呀?!你最好认真再想其他对策!”他伏钢一点也不想带著小娃娃上战场!把屎把尿的像什么样?!
“再送一个公主去和亲吗?按照排次,快到十八了……送东邻国的话,东邻君王火爆是出了名的,我倒没几分把握能挣得几年的安稳。”
伏钢咬牙切齿,喷吐著炙怒鼻息,瞪著穆无疾好半晌,突然大吼,“娘的!把屎把尿就把屎把尿啦!”
吼完,掉头走人。
“伏钢,去哪呀?”穆无疾明知故问。
“去准备小孩子上战场的东西!”走时又再踹了门板一脚,砰!门板寿终正寝。
伏钢来匆匆去匆匆,留下来的只有两片被踹坏的门板,穆无疾用毛裘将妻女抱裹其中,少了门板,几阵萧瑟的风灌入房里,有些冷哩。
“送小皇帝上战场真的是好主意吗?”皇甫小蒜被抱得很舒服,蹭蹭他的臂弯。
“至少是我能想到最不劳民伤财的主意。自从你救了我之后,我很珍惜生命,不管是我方的生命或是敌方的生命,每个人都有会替他担心挂念的人,我不会轻易践踏它,这是我活下来后的体悟。”看见女儿在毛裘里暖和得眯起双眼,他拍拍女儿的背,没两下她又安静打盹去了。
“你有点贪心哩,想要多全其美?”
“如果可以的话。”
“那小子行吗?”她问的是小皇帝。一个五岁的孩子上战场,只会在敌方大军面前尿湿裤子吧!
“行。”
“你哪来的自信呀?”她声音带著笑,也带著一个呵欠,他听见了,轻柔地抚摸她的背脊。她在等他的回答,但是近来的她很贪睡,或许是怀著孩子太耗体力,她在他轻缓的手劲下无法抵抗地合起眼,以为自己还能听完他说话才睡——
一大一小偎在他怀里,一个睡得比一个还要沉。
穆无疾笑了,放柔声音,明知她睡熟了,压根就听不见他说话,他却很有兴趣继续说:“我猜测的是人性。东邻国君王傲气十足,胜了个小娃娃他不会觉得光彩,我就赌他的高高在上。西邻国女王外强内柔,本想跟著东邻国一并瓜分咱们,东邻国一退,她自然也会有所斟酌。加上她向来喜爱小孩,我就赌她的母性光辉。所以你说,我能不有自信吗?再说……那个五岁的小娃儿可是比我更有自信哩。”
如果这是一个不可行之策,他不会拿它来用。此役只能胜不能败,这个国家里有著他的亲人,有著他最悬念的所有,他心里牵挂著的、他呵护在掌心的,他无法下尽力保护,不容许任何伤害,所以他做出决策时,比谁都认真。
“将兵战死沙场,谋士死于运筹帷幄……为的都是守护心中最重要的人。”无怨无悔。
后记
先跟大家说抱歉,这回漫稿有点短,再跟大家说抱歉,我不知道正确的手术的伤口长什么模样或是应该要从哪里下手,三跟大家说抱歉,我家皇甫……年纪明明一大把了,却还是被我
画成少年模样(搔头笑)。
一直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