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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世杰一路小心到了烟雨楼,楼下的几个漂亮的姑娘见大清早来了个眉眼周致的后生,就嘻嘻哈哈笑着过来勾结搭背拉扯他。
房世杰正是心烦意乱,那里容得她们调戏自己,膀子一轮,厉声吼道:“都滚开,叫你们妈妈出来。”
姑娘们经受不住房世杰的一轮一吼,顿时花容具残,哎呀呀地叫唤起来。
叫唤声惊动了躺在床上任鸡眼男人揣摸的三眼寡妇,她一把掀开“鸡眼”,开门趴在栏杆上,朝楼下骂道:“哪里来的野男人,大清早敢来嚎叫!”
房世杰见是三眼寡妇,眉头一皱说:“嫂子贵人多忘事,好不自在!”
三眼寡妇见楼下一个黑胡拉杂的后生朝自己喊,定眼细看,认出是房世杰,慌得忙又叫道:“是兄弟来了,咋不上来说话,偏偏跟姑娘们一般见识。”
姑娘们见是妈妈的兄弟,嘴儿一撇,没趣地散了。
房世杰上得楼来,正碰上“鸡眼”从门出来,斜眼瞥了他一眼,转头跟三眼寡妇说:“嫂子活得好舒展,倒是忘了丸子兄弟。”
三眼寡妇一脸笑容顿时消失,闷声不吭进了屋里,坐在床上不言语。
房世杰跟进来,见这摸样,心里就不快,转身要走,只听三眼寡妇开口说:“丸子他咋啦?是不是回不来了?”
房世杰叹口气,说:“本来是来告你的,不曾想你却在快活,寒了兄弟的心。”
三眼寡妇眼圈一红,起身来到茶桌前,一把拉开挂在墙上的布帘子。
房世杰吃惊地看见布帘子后面摆放着光棍丸子的牌位子。
三眼寡妇抽了三炷香,点燃后插在牌位下面的小香炉里,抽泣着说:“丸子啊,你真的不要我了?”
房世杰也禁不住流下泪来,说:“大嫂,丸子和双应是因我而死的,我欠他们的,下辈子一定还上。”
三眼寡妇擦干眼泪问:“埋了吗?埋在哪搭了?”
房世杰说:“埋了,就在咱秦家弯。”
三眼寡妇又抽泣起来。
房世杰问:“嫂子,今后你做甚打算?”
三眼寡妇顿了顿,说:“总归是要回秦家弯的,只是晓不得个迟早。”
房世杰说:“逢年过节回去给他上上坟,也不枉他跟你好过一场。”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房世杰清楚,再怎么跟三眼寡妇说,总归是自己欠着光棍丸子。
离开烟雨楼,房世杰没再想着去别的地方,急匆匆到客栈寻他的那几个弟兄。
人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房世杰经瘦猴师爷一提醒,就打起了粉面狐狸的主意。
房世杰回到客栈,跟几个弟兄一合计,全力以赴搜寻起粉面狐狸来。要说寻找这个女人,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难就难在谁也没见过她的面,就当她真从他们面前经过,也不定的能认出来。好在房世杰记的任美琴和瘦猴师爷说过粉面狐狸跟县长勾搭鬼混,因此上也没放过到县政府大门外的动静。
房世杰几人分头出去打探,一日下来,没有一点收获。不是粉面狐狸不露面,露了面也是错过了。就算是专在县政府门上扫了,偏偏是阴差阳措赶不上点,人家前脚刚进去,你才后脚跟来,横下心来等人家出来,觉着没希望了,你刚离开,人家跟着就出来了。
正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许是这天是阎王爷打盹,没派出勾魂的野鬼。
第二天一早,房世杰亲自化妆成个要饭的讨吃子,一路向县政府游荡过去。这无巧不成书,凡事讲究个运气。走到半路,迎面碰上了任美琴过来。
房世杰心里有些纳闷,想不明白一大早她跑县城来作甚,见四下无人,就走上去问询。
任美琴认出是房世杰,颇为吃惊,问:“你咋还敢在街上乱走动?”
房世杰说:“想打探粉面狐狸的行踪,不得不出来。”
任美琴说;“不用去了,今黑间天一黑,你去县政府去打探,我听我舅舅说,这几天粉面狐狸几乎夜夜在县政府过夜,他也奇怪秦少奎咋就不闻不问由着她胡来!”
房世杰说:“是不是秦少奎有甚动静?”
任美琴说:“听我舅舅说起过,前几天秦少奎去过一次县政府,后来就再没见过,他担心我表哥,因此上多操了个心。”
房世杰说:“韩副官还没消息?”
任美琴说:“至你上次去之前回过一会后,再没回来,我也是担心,因此上过来想去警察局打探打探。”
房世杰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