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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维特斯警官向大夫讲了玉的供诉,还让他看了玉扔在警察局桌子上的那包东西。大夫看了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凝视着玉,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但她还是先前在他心目中的那副样子:一位忠诚的、可爱的、中国仆人。
他们先到公馆,伊丽莎白亲自接待他们。
“玉!”她大声喊了起来,迷惑不解。“出什么事儿了?”
“我杀了山姆?欧唐尼尔,”玉平静地说。“他强奸了我的宝宝安娜,所以我杀了他。然后,我到警察局自首。”
一个星期后,早上八点,执行绞刑。那是七月的一天,凄风苦雨,巴瑟斯特周围的群山覆盖着积雪。刺骨的寒风吹着亚历山大的外套直往膝盖上裹,手里的伞派不上用场。
前一天,他到牢房看望了玉,交给她四封信。一封是她父亲写的,一封是茹贝写的,另一封是伊丽莎白写的,还有一封是内尔写的。他还送给她一缕安娜的头发。这缕头发远比那几封信更让她珍爱。
“我会把它紧紧贴在胸口,”她吻着安娜的秀发说。“孩子好吗?叫多莉?”
“很好。已经十个星期了,看起来很正常。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玉。”
“照顾好我的宝宝安娜。你要以内尔的性命起誓,永远不把安娜送到收容院。”
“我起誓!”他毫不犹豫地说。
“我该做的都做了,”她面带微笑说。
玉穿着她的黑裤子,黑褂子,被带了出去。她长发盘起,在头顶挽了一个髻。从天而降的雨水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打搅她。她看起来那么安详,稳稳当当地走着。没有牧师到场。玉拒绝这种精神上的抚慰。她坚持说,她没有洗礼,不是基督教徒。
狱吏把她送上绞刑台,让她在活门中间站好。另外一个狱吏把她的手在身后绑好,又把两个脚脖子绑到一起。他们要把一个帽兜套到她头上的时候,她拼命摇着头,直到他们罢手。行刑的人向前走了几步,把绞索套到她的脖子上,正了正,让死结正好在她左耳朵后面,然后收紧。尽管她做出种种让人感兴趣的表现,玉的心也许已经死了。
一切好像在瞬息之间成为过去,实际上延续了一个小时。刽子手按下控制杆,活板门发出沉闷的响声,蓦地打开。玉掉了下去,这一段距离经过计算,不必斩首就足以折断她的脖颈。没有抽搐,没有挣扎,没有颤动。那个黑色的身影,娇小,无害,在空中转了一下,一张脸像开始时那样平静、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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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生与死(2)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被判绞刑的人这样勇敢,”狱吏对站在身边的亚历山大说。“这差事太可怕了。”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验尸官确认玉死亡之后,亚历山大负责收尸,然后在孙的火葬厂火化,但是骨灰无法送回中国老家,也不准备交给山姆?文。孙因为害怕连累他的人,对这件事情一直采取回避的态度。这时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玉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同意的办法。对这个办法,亚历山大也表示赞成。于是,那天深夜,孙偷偷溜进金罗斯公墓,把玉的骨灰埋到一个很大的坟头里,那坟头下面埋的不是别人,正是山姆?欧唐尼尔。这样一来,玉将永远、永远“渗透”到山姆?欧唐尼尔薄薄的、廉价的棺材,让他不得安宁。
“我想取回文小姐的信,”亚历山大对狱吏说。
“先找个地方,不要在雨水里淋着,”那人说,迈开脚步。“你想看那些信,是吗?”
“不,我想把信烧了,不让任何人看到。那几封信只是让她看的。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我不愿意在某张报纸上看到这几封信的抄本。”
狱吏看见柔软的手套里那双紧握的铁拳,立刻放弃了先前的计划。“当然,亚历山大爵士,当然!”他很诚恳地说。“我的起居室里有火,我们可以把衣服烤干,这当儿,还可以喝杯茶,好吗?”
五 男人的世界(1)
一###二年三月,十六岁的内尔到悉尼大学学习工程技术时,亚历山大为她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学院在一幢白色平房里。虽然是临时建筑,但是很宽敞,食宿、上课都很方便。工程技术学院正式建起之前,他们就在这里学习。这幢房子在大学帕拉马塔路这一侧,有一条游廊。游廊前面种着西红柿。亚历山大看不出有拐弯抹角的必要,便直截了当地对自然科学系主任、工程学教授威廉?沃伦说,如果他的女儿和她的中国同学不被教师歧视,成为他们的牺牲品,他愿意捐助学校一大笔钱,建设校舍。沃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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