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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委婉地说:“我从14岁上就立志当作家,为了这理想,我受尽苦难,发奋图强,就因为我爸爸是右派,我写的东西不让出版,为此,我回家种了地,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做了重大牺牲,你说我不写,我能咽下这口气吗?”
“写书给钱吗?劳心费力的。”
“给钱,更主要的是这事业给现在、给将来留下了一份精神食粮,它表明我为社会做出了贡献,也实现了我的价值。为了这个事业,我苦哇累啊,都心甘情愿。”
“我知道了。我支持你。可你千万别在写的时候让我住娘家,行吗?我离不开你。”
说的是她的心里话,我难道还要求她像小萃一样与我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谁让我没有吃透小萃那七字真言呢?是我自食其果,怨得着妻吗?她是无罪的。
我抱住她,说:“行!千万别干涉我写作。你瞧好吧。你肯定能当作家夫人呢。太让某些人羡慕了。”
“我不但不干涉你,我还支持你,就算你爱另一个女子,我也不气,主耶稣就是爱和宽恕的化身。”
她怎么说出这些话,难道她察觉了什么?
我说:“为什么?”
“因为你实在对我太好了,只要你好,我干甚都愿意。”
啊,又碰上个痴情女子,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十四。可贺!无心插柳柳成荫(5)
5.我打开那厚厚的信一看:原来是我和小萃的中断了的两地书——那本非常熟悉的日记本。里面有三封信,是续写的《两地书》——
续《两地书1》
木子:亲爱的。到了实现我的诺言,决定我命运的时刻了。
我从阿拉善盟中学回了家,这个家我有三年没有回来了。我的亲人向你封锁了我的消息,而我给你那个生产队写的信,也因为‘查无此人’而没有了你的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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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去了你原来的生产队,他们告诉我,你已经将户口迁到临河城郊跃进公社农科站了。我去了跃进公社碰见了武装部的赵部长,才知道你现在的住址,并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通过他的介绍,我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以我对你的了解,我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你为了我,为了迎合我的家人的世俗的想法,你以为,你回了北京,有了正式工作,他们就会支持咱们的终身大事,于是,你冒了个险,而露了馅儿,而被拘留了一个月,又因而没有发表那篇小说,进而,你又怀疑你的长篇小说《灵魂塑造者》也因此被退了稿,而断送了你的作家梦和爱情梦。你因为爱我而放弃了我,怕你因为当不成作家而配不上我,不愿意影响我的前途和幸福。
我要问:造成我们婚姻的悲剧究竟是什么?你既然学过毛主席的《矛盾论》,你难道不知道外因是通过内因起作用的吗?
我的亲人反对,这是外因,而我的思想才是内因。所以,我给你28个字真言,让你牢记。就是想表明我这内因不会因任何外因而有变化。
然而,你的思想也是内因,你诚然标榜是传统的叛逆者,然而,你的骨子里仍然相信世俗的那一套,所以,你只能迎合世俗,而将我们的爱情断送;另一方面,你不相信爱情的力量,你不相信我说的28字真言,就是那么简单,因而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那可恶的外因就是通过你这些内因而起了作用,造成了今天的悲剧。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你口口声声说信仰,请问:信仰是什么?我受你的启发,我在阿拉善中学念高中的时候,我也去了那里的教堂,我还读了圣经。我知道信仰好简单,就是一个字:信。耶稣说:“手扶着犁向后看的,不适合进天主的国。”你向往理想,向往爱情,看又不信我给你那28个字,你不信坚持就是胜利。你回头看,被世俗束缚了你的思想,你才造成了今天的结局。
其实,我让你等我到21岁,高中毕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你肯定能当作家,而我的知识、思想、水平都配不上你,不能做你的知音和助手,我还需要好好学习。所以,我整整3年没有回家,并不是因为我恨我的亲人,我还要发奋苦学,能够不愧你的爱。我本可以以身相许,以证明我的爱,但,我怕你误解我。瞧,是不是就这么简单?今天我已经向家里人宣布:我已经到了结婚年龄,我的婚姻我做主,你们干涉不了。我现在就找他李木子,并且嫁给他,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我的家人还不是大眼瞪小眼,没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