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竿子蹲在潭边一动也不动,柔软的头发贴在小小的脑袋上,只有耳朵那么长。如果不是那两条细直的眉毛一会儿纠结在一起,一会儿又舒展开,只怕会被当成人雕。
许久,那小娃娃眼睛一亮,就要挑起竹竿。恰在这时,头上突然传来破风之声,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个物体重重落在绿潭中,震得满潭柔韧的水萝起伏不停。
瞪着一圈圈荡开的水纹,娃娃眼中露出凶狠懊恼的神色,啪地一下甩掉竹竿,跳入潭中,显然是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坏了她的事。
然后,在交结缠绕的水萝中折腾了半晌,她拖出了昏迷不醒的梅干菜。梅干菜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双眼紧闭,面唇苍白,耳中仍在慢慢地往外渗着血水。
“爷儿,天上落下个人来!”伸手摸了摸梅干菜的鼻下,那小娃娃大声嚷了起来,顿时将山谷里阴森的气氛破坏殆尽。
“还没死哩,快来救人哪!”
“爷儿?黑阿伯!黑大爷!你睡着了?不会是扔下我一个姑娘家家自己跑了吧”久喊无人回应,小娃娃忍不住嘀咕了两句。想到这个可能性,不由将声音又拔高了两度,将手做喇叭,拼命地喊:“黑大爷喂!俺的爹爹喂!祖宗”
“叫我什么?”千呼万唤中,一个清冷不带丝毫情绪的男人声音终于响起。一袭曳地黑袍,一头及足青丝,神祗般的男人分开火红的曼珠沙华缓缓走来。
“主子!”原本还一脸泼皮样的小娃娃顿时立正,挤眉弄眼地道,硬是将祖宗换成了主子。
男人没再理她,走到梅干菜身边,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腕脉,然后一手将人扶起,另一手在她胸前后背各拍了一下。就听到咳嗽声起,人缓缓醒了过来。
“你醒了?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从天下掉下来?好玩不?天上是什么样的,有没有神仙?神仙有没有我家爷儿好看?”那小娃娃一见她醒来,登时高兴了,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问个没完。
梅干菜茫然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似乎有很多东西很多人,但是却又一样也抓不住。
兴奋地问了很多问题的小娃娃终于察觉不对了,伸出小手摸了摸梅干菜仍淌着水的额头,歪了歪头,决定找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我叫柯柯娃娃,你叫什么?”
一直冷眼旁观的男人听到她的自我介绍时,平静无波的眼中终于掠过了一丝极浅的笑意,那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竟然没给她取名字。
“我”梅干菜正欲开口,却突然哇地一下吐了起来,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
男人伸手,轻轻按在她两侧太阳穴上,一股温和的真气缓缓输入,缓解了她的疼痛。柯娃娃被这一幕吓住了,终于安静下来,不敢再问。
梅干菜慢慢平静下来,将眼前的两人都仔细地看了一遍,眼神由迷茫到惶恐,半晌才慢吞吞地问:“你们是谁?我是谁?”
柯娃娃闻言,小嘴张得几乎能吞下一个鸡蛋,她惊吓地望向男人。
“许是脑袋受到了震荡。”男人淡淡道。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若不是有水萝缓解冲力,只怕早已内脏俱碎而亡了,像现在这样只是失忆已算大幸了。
柯娃娃合上嘴,摸了摸自己短短的头发,道:“那咱们带她回去吧。”
男人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淡淡道:“你的紫萝鲵呢?”
柯娃娃一吐舌头,赶紧老老实实地又蹲回了原地,拿起竹竿目不斜视地继续守着。
同一时间,就见黑光一闪,原地已没了男人与梅干菜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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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菜走了!
当做完一天的功课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小汤圆发现一向会在门口等着她的梅干菜没有来,于是不顾疲惫地跑到杂役院,却没找到人,又问了许多人,才知道梅干菜自早上起便没见到人影。正当她担心得不得了的时候,总管派人来告诉她,梅干菜走了。
走了?怎么可能?小汤圆听到这个消息脑子一懵,下意识地摇头不肯相信。菜菜绝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离开的。
“她自己去找的总管,她说留在这里不能学武,只能打杂,所以想去别的地方拜师。她说总会有人肯收她为徒。”传信的那人按照总管地吩咐道,顿了顿,又说:“你不信的话,可以去她住的地方看看,行礼是否还在?”
他话音未落,小汤圆已经撒腿跑了出去,到得梅干菜与人同住的房间,果然见她的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任何东西。
“她早上就走的,也没说去哪儿。你就算现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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