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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
当赫连氏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计谋的时候,已经晚了。
赫连昌自恃甚高,也曾听闻佛狸攻伐柔然的诱敌之计,他一开始确实犹豫不决。崔浩将计就计,暗中日减某个死刑犯的食粮,最后假意让他脱逃。如崔浩所料,囚犯投降了夏国,并禀告给夏主这一情形,夏主信以为真,认为北魏军中早已兵粮寸断,而佛狸确实也很够卖命,守城军的箭雨只要不是要害部位一律不挡,后来更是来了招马前失蹄,这才引得夏国人倾城而出。
天命在我,置之死地而后生!
统万宫殿,佛狸窄袖紧衣,长鞘靴,蹀躞带,器宇轩昂走在前,崔浩则是漆纱笼冠,大袖翩翩,下摆曳地,绰韵风姿紧随其後。宫殿里水榭楼台,檐牙高啄,廊腰缦回,台榭壮大,皆雕镂图画,被以绮绣,穷极文采,无不锦绣繁荣,纷奢瑰丽。
“蕞尔小国,却把百姓鱼肉到这个地步。”拓跋焘默默捏紧拳头,右手臂上的剧痛像一股海浪一般的接踵而至,他咬紧牙关强忍住伤痛,裁决了一些夏国的君臣,颁布了几条新的法令,便班师回朝去了。
“疼……”拓跋焘嘶了一声,“崔浩,你给我弄的这啥玩意儿?”
崔浩抬头斜了一眼佛狸,也不说话,只加大手中的力道,紧紧的缠起绷带。
“忌酒十日。”崔浩望着紧锁眉头汗如雨下的佛狸,慢悠悠地呼了侍卫,把车厢里两缸美酒抬了出去,分给军中子弟。
佛狸看着每天都要来个亲密接触的宝贝杜康被侍卫抬走后,气儿不打一处顺,也顾不得浑身的伤口还敷着膏药,一把便扑倒崔浩,像头野狼似的撕咬起他的衣衫。
“嘘…… 忌房事十日。”鼻息萦绕,隔着纤长的食指,崔浩轻轻的吻上佛狸的唇去……
第11章,桃简居士(上)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夏国首都统万已破,社稷丁零如风中烛,但以赫连定为首的赫连残部仍在夏边缘地区苟延残喘,伺机有朝一日能够光复统万。而此时的南宋也蠢蠢欲动,刘义隆韬光养晦,操戈练甲,窥视着黄河以南的失地。
明月当空,星汉灿烂。
平城宫殿,门不施屋城无堑,一度是南朝人取乐北虏的笑柄。崔浩却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呆在简单朴素的屋闱里亦可以自得其乐。他为人恪尽职守,有始有终,所以常常独自在宫中办公至深夜,有时候甚至夜不归宿。
时气入秋,盛夏的热意渐渐散去。崔浩倒是习惯于挑灯夜书,只是苦了奉事宦官,夜半三更,满脸倦容,还得打着哈欠挑拨着灯芯。
“内侍,你且先去休息吧。”
“使不得呀。”宦官抹了抹眼泪,“多谢崔太常关爱,可小的不敢坏了宫中规矩。”
崔浩微笑道,“是啊,我竟然忘了规矩一事。你说,我是不是老糊涂了?”
“太常的相貌一点儿也没变呢。”宦官揉了揉眼睛,“太常可是修道得果?”
“嗯,这修道之事……”说道这个,崔浩便来了劲,搁下笔想要开口好好答应几句,没想拓跋焘却不请自来了。只见他带着一位相貌俊俏、英姿挺拔的侍卫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那侍卫手中还拖着一盘东西。简单行礼问候,那侍卫似是很识相的点了个头,便拉着老宦官一同退下了。
崔浩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随后他提起笔继续佯装写字,口里漫不经心的念道,“臣承蒙陛下厚爱,
不甚感激。”
“你不高兴了?”佛狸披风一甩,靠着崔浩盘腿坐下,斜斜往着他的脸庞,“你生气了。”
“不知所谓。”
佛狸抽出崔浩手中的毛笔搁到一边,“我整日与赫连家的人厮混,你生气了吧?”
“哦,原来那是赫连昌?”崔浩望着佛狸,“虽然摸样是够俊俏,但成不了气候的东西,你爱留就留吧,我能生什么气。”
“你要能陪我骑马射猎,替我繁衍后代,兴许我也不需要他们。”说着,佛狸便端起碗浅浅喝了一口,“嗯,好喝。你趁热喝了吧。”
也确实饥肠辘辘了,崔浩拿起托盘边上搁着的调羹,一勺一勺喝起来。
佛狸望着崔浩小心翼翼的样子,眼角垂下微笑。“汉人就是不同啊,吃东西都要一小口一小口的。”说着,他伸展开双腿环住崔浩,从腰带解下一支胡笳,自顾自吹了起来。
胡歌一首,先是婉转悠扬,娓娓动听,后又是激情澎湃,荡气回肠。
“遥看孟津河,杨柳郁婆娑……”崔浩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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