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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时不时就和姑爷争个口舌之快,气得姑爷心中生了荆棘。就落得如今这样不上不下。”
盛氏泪落如珠,委屈道:“可我又能如何呢?昔日刚来蒋家,我的脾气秉性也没收敛,相公称赞说我性格直爽,大方可爱。那两年他眼里也只有我一个。谁知那安姨娘一来,她知书识礼柔弱典雅,我却只读过几本《三字经》、《千字文》、《女诫》,连《论语》、《庄子》摸都不曾摸过,怎么和她比?相公虽然弃文从商,到底也是念过几年书的读书人,喜欢和她谈天论地,说诗词歌赋,和我说的话却一日少过一日。我没办法,只好耐住性子去学那些有女德之人,善待安姨娘,善待那玥姐儿,只盼着有一天相公能回心转意,重新回到我身边。可是我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自己,他的心已经回不来了……”越说越伤心,泪涌得更多。
吴智媳妇忙上前哄劝道:“姑娘这是何苦,早听我一句劝也好过今日这般。姑娘一颗心思全在姑爷身上,非要争一口气,自然患得患失,但凡将心思放宽些,不要扣得那么紧,自然也就不会如此苦恼。姑娘素日在家事买卖上算计起来可是分毫不差、丁是丁卯是卯的,怎么放在这屋里事上却糊涂了?姑娘这一辈子,只靠三个男人,老爷、姑爷和小少爷,如今老爷是不能够了,姑爷又不中用,姑娘只得为小少爷打算了。”
盛氏素日最不耐烦吴智媳妇说这些话,从来都不听,今日却不得不认真以待:“怎么个打算法?”
吴智媳妇道:“如今小少爷是嫡子,也是长子,将来这份家业终归是要落到他手上的,可他只有一个人,若像昨日那般有什么闪失,又或者将来争起家产来无人帮扶,只怕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姑娘又能怎么办呢?”盛氏眉目拧紧,显然是听进去了:“你是让我再生一个?可不是我不想生,你瞧我这前三年后三年,哪里有动静呢?”
“如今不是正好有个机会?”吴智媳妇道。
盛氏眼睛一动:“你是说……”
“不错,如今安姨娘有孕,怕是不能再伺候姑爷了,姑娘不妨趁此机会多和姑爷亲近亲近,男人嘛,喜新厌旧是常事,可若是隔久了些的人,只怕又能勾起些回忆情长也说不定。”吴智媳妇说着,盛氏不知不觉地立起身,慢慢往内房走去,吴智媳妇便跟在她身后,一行走一行说,“昔日姑爷和姑娘也是浓情蜜意的一对儿,只要姑娘多回忆些两人都开心的往事,再穿插着暗暗点一两句如今的黯淡伤怀,只消勾起姑爷的怜悯即可,点到为止,切不可贪多。只要头儿起得好,后头一切慢慢来,自然水到渠成。即便不成,只要确保能再生一两个儿子,姑娘这正房太太的地位便无人能撼动了。”
盛氏走到内室床边,看着熟睡中儿子的小脸,轻手轻脚给他掖好被子,有些发愁地低声道:“可如今我手头管着这府里上下的事,哪有那许多时间来做这些?”
吴智媳妇叹道:“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呢,其实依我看,姑娘之所以子嗣上艰苦,全都是因为这管事的活太重!”这话出乎盛氏意料之外,她不由得侧头看过来,吴智媳妇继续说道,“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哪有十五六岁的媳妇刚进门一年婆婆就立刻甩手不干的?大多是一步步扶着教着,等过个两三年媳妇立稳了熟练了这才将管家大事全权交过去。当初姑娘接这份管家之事,年纪尚幼资历不足,大太太一股脑不管,虽然放了话说姑娘不懂就能去问她,可是依照姑娘的好强劲儿,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脸经常上门,所以那段时候姑娘日日发愁,夜夜忧心,连带着脾气也坏了,和姑爷大吵了几架,又不敢回娘家,自己连着蒙在被子里哭了好几夜。这事,姑娘可还记得?”两人又边走边说,回到了外厅。
盛氏咬着唇,点了点头。当时伺候在身边的是乳娘舒妈妈,她一直拦着不让乳娘告诉娘家,盛家远在百里之外的晖州城,并不经常来往,只过年时见一两次面,所以家人了解她的状况全是靠她自己说的。她那时候一味逞强,直到安姨娘生下女儿,再瞒也瞒不住,盛家才全盘知道了前因后果。
“这女人啊,年轻时候不养好,等到大了是要吃亏的,姑娘如今面无血色、气血两亏,只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病根。这孕育之道讲究阴阳调和顺畅,姑娘身子不畅快,又怎么能得孕呢?所以,依我看,姑娘不妨借着这次定哥儿的事,就改口说自己平日里太忙照顾不周才让儿子误食桃仁,如今小哥儿身体未愈,少奶奶心中愧疚要亲手照顾他到痊愈,然后把手上的事推一部分给太太,横竖她不过四十来岁,为着蒋家的长子嫡孙让她劳动一些也不会招人闲话。这样既能顺了众人心思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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