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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也该学着管家理事了。”
“出……嫁?!”蒋世友一口粥差点岔进气管里,咳嗽得惊天动地。
周韵忙放下碗筷过来给他顺背,又吩咐巧凤去倒杯水来,瞧着蒋世友满脸通红,眼泪都咳嗽出来的傻样儿,忍不住笑:“三爷这是怎么了?”
蒋世友抓过一块手绢把眼泪鼻涕擦干净,摇摇头,道:“会不会太早了?”虽然一向知道古代女子早婚,可是这和亲眼看着身量未足的小学生年纪的小妹妹准备嫁人完全是两码事。
周韵拿过脏绢子递给弦歌,挑眉问:“哪里早?趁着在娘家时好好熟练,管家理事,迎来送往,等去了婆家后就不容易犯错。再说了,女孩子都是十五岁及笄后便可出嫁,虽然没有规定什么年岁前必须出嫁,可若是拖到十六七岁还无人问津,只怕就要被人议论是非了。”她停了一下,想了想,笑道,“四妹妹也快要说婆家了,以后见了她可不准再说这些事,小孩子脸嫩,怕她会不好意思呢。”话虽如此,只是现在蒋家主母几乎撂手不管了,底下孙媳妇又刚和离,中馈无人主持,怕是短期内都没人有这功夫管庶孙女的婚事了。
蒋世友点点头,叹了口气,低了头去喝粥。周韵取了块茯苓酥小小咬了一口,柔软的目光垂落在桌上,渐渐清冷。
苏进家的办事利索,不到半天功夫,薛姨娘的事情就打听清楚了,趁着傍晚周韵查完帐的工夫来议事厅梢间禀报。
“什么?要钱?”周韵蹙眉道。
苏进家的喝了口茶,点头道:“没错,她家里瞎眼的娘害了病,听说天天要喝人参汤,肉桂燕窝之类的补品也没断过,所以银子缺的很呢,听说薛姨娘已经往家里送过几次钱了,还是不够。我说怎么最近薛姨娘身上首饰只剩一根银簪了,想必是都变卖拿去救急了。”
周韵慢慢用碗盖拨动茶汤,道:“她不是有个哥哥么?怎么事事都找到她头上?”
苏进家的哼了一声,嘲讽道:“她那个哥哥天性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以前爹在的时候就吃爹的,后来爹没了就靠着妹子过日子,家里素来赁的几十亩地全都长草了——这也难怪,若是哥哥是个有用的,又怎么会让妹子卖身葬父呢。”
周韵眼光微动了动,慢慢抿了一口茶,道:“那也罢了,若真是家里着急用钱救命,帮她一把也好。只是她母亲到底是个什么疑难病症?竟要花这么多的银子?”
苏进家的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地看了周韵一眼,见她眼神清亮如水,别无他意,便回道:“听说,是消渴症。”
周韵愣了一下。
难缠
秋日夜色沁凉如水,风声渐起,空空的房内只点着一支蜡烛,烛芯未剪,便将火焰拖得长长,摇曳着微弱光芒亮了周围一小片地方。
卢氏坐在一旁螭纹扶手椅上,半闭了眼睛,手里拨着一串沉香木佛珠,神态庄严似老僧入定。有人轻轻推开门扇,又悄悄合拢,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停在卢氏身边,低声道:“太太。”
卢氏眼睛仍闭着,手上未停:“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舞阳咬了咬唇,摇头道:“李妈妈和小厨房里其他人都被老太太屋里的秦妈妈带人看管起来,守卫严得很,根本没法子去查看情况。我听妈妈们私底下说,这回审清楚了就要把她们送到乡下别院庄子里去。”
卢氏沉默了很久没有回话,舞阳有些焦急,忍不住道:“太太……”
卢氏猛地睁开眼,冷声道:“叫什么叫,我听着呢!”舞阳忙躬身缩在一边。卢氏徐徐将念珠放回桌案上,面色暗沉如水:“依着盛楚的脾性,知道了此事断不可能拖到现在才发作。这其中的缘故必要查清才行。”她想到一事,眉一皱,“前段时间似乎听说小厨房有个妈妈回了原籍?”
舞阳一愣,忙道:“是苏妈妈,她说自己风湿病犯了撑不住累,所以就辞工走了。她年轻时原是买来的,后来赎身出去嫁了人,仍是在府里帮忙。太太怀疑她?”卢氏眉关紧锁,问:“她是几时出去的?”“大约半个月前。”
卢氏手紧紧握成拳,冷笑道:“行了,不用再去查了,定是这苏妈妈泄露的。”
舞阳想了想,疑惑不解道:“可是那时大奶奶早搬去了那小院子,小厨房也没送过燕窝糕去,怎么会突然怀疑到这个……”卢氏冷冷斜了她一眼:“那贱人是你哪门子的大奶奶?!”
舞阳吓得脸色苍白,忙跪了下来。卢氏也没理会她,自顾自沉思了半晌,又问:“这段时间,府里都是谁在管家?”
秋末的地面很是寒凉,舞阳心里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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