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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菜便停了。待到弦歌放上一碗红枣莲子羹,将残炙收了,蒋世友一双眼睛仍是傻愣愣往这边看着。周韵抬头瞥见,心头顿时有了定论。她回身吩咐两个丫头将门关好,只说三爷有些困倦需要休息,若有人来需先行通报。
门咿呀关好,屋内便只剩两个人了,周韵视线慢慢从关好的门挪到蒋世友身上,两人视线相触,蒋世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结结巴巴问:“娘子,你,你有什么事?”
周韵指白如葱根的食指和拇指捻起一根短炭条,轻轻划过硬纸板,顿时流下一条黑黑的炭痕。她随手扔下炭条,淡淡道:“相公要这些事物可是写些什么?抑或者画些什么?”
蒋世友额头冒汗,支支吾吾了半晌,心想在这房间里做什么事肯定逃不过她的法眼,只好从锦被中把那几张画好的纸取出。周韵走过来接在手里一张张细看,细细几笔白描已然勾勒出人物特征,一望而知画的是何人。她莞尔一笑,指着自己的那张画像问:“画这些做什么?”
蒋世友见她眉目中冰寒味道散了些,心里石头落了地,回答道:“额,我怕自己记不清谁是谁,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们都画下来?好借着这些画来认人?”
蒋世友小心翼翼地点头。周韵扑哧一笑:“那你画老太太和我做什么?难道你连我们都认不得吗?”蒋世友当时只顾着要把这里见过的人画下来,一时竟忽略了这个,朝夕在身边的人如果还认不得那简直就是白痴才会做的事情了。他一时发赧,低头望脚尖。
周韵看着他有些垂松的发髻,笑道:“你这法子只能画见过的人,若是没见过的,第一面怎么认呢?”蒋世友嘿嘿一笑,又从锦被里抽出一叠纸,周韵一看,上面都是些单独画好的五官中的一官,各种类型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耳朵,她本是极聪明的,一看就明白了,眼珠一转看向蒋世友:“你想让我帮你用这些五官拼出每个人的样子?”蒋世友忙点头称是,果然聪明的队友是最省事的搭档,连解释都省了。
周韵将纸张送回他手上,低头沉吟起来。蒋世友有些忐忑不安地瞧着她。
直过了半晌,周韵这才抬起头,眉目光芒流转:“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蒋世友大喜过望,忙道:“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周韵抿唇一笑,立起身来俯视坐在床边的蒋世友,渐渐敛了笑容:“我要相公你,和我生个孩子。”
“啊?!”蒋世友大惊失色,身体猛的一惊,却忘了自己腿脚不好站不起来,结果身体一挪动,直接从床边掉了下去,狠狠摔在地上。
蒋世友揉着这个蹲床角的角度刚好瞧见周韵握紧的双拳,雪白的皮肤上青筋暴露,青葱十指已经被挤压成小肉饼状,视线徐徐往上,看见那带着几丝狰狞之意的冷厉笑脸,她背后燃烧着浓烈的火焰,好像随时就会拧着拳头上来一顿胖揍。蒋世友缩成一团,仿佛听到自己的牙齿在“咯咯咯”地响。
周韵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道:“只要一个孩子,是男是女我不在乎。”
被吓得傻呆傻呆的蒋三少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面前站着的虽然样子凶了点变脸快了点,却不折不扣是个美女,蒋三少大着胆子用目光扫过她的关键区域,虽然衣物宽松,但是用同宿舍隔壁铺老三的话来说,正点的美人就是穿上麻布袋子都是曲线玲珑。这样的人要和自己生孩子,蒋三少的脸嗖一下红了。
周韵见丈夫不做声,以为是他心中不愿。这反应显然在周韵意料之中,她红唇微勾,嘲讽笑道:“相公不必担忧,只要这孩子生下,纵使相公从此再不踏进正房门半步,我也毫无怨言。以后无论房里要进多少姨娘,我一概视如亲姐妹,若是姨娘们生下子嗣,我也一概视如己出。若有违此言,就罚我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蒋世友一愣,这话题显然已经不单纯是帮不帮忙画模拟像认人,面前这个女人是在那后半生和自己做交易。他勉强听过几节法制史,知道古代人讲三从四德,除非被休妻或者和离,否则女人一辈子都是依附丈夫的。而对女人来说,和离还好点,若是被休弃,只怕就是半辈子的污点,一生就这么毁了。所以无论夫妻感情多么确已破裂,古代的女人都是认命地守着自己的老公,出嫁从夫。
用大半辈子守活寡来交换一个孩子,相当于变相的家庭内部奉子离婚,一辈子相见不相亲,这话得是有多绝望才能说出口。
他暗暗叹了口气,虽然自己是个见义勇为乐于助人的大好青年,可是事有可为有不可为,要和一个认识才两天的女子亲密接触,而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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