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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通天教主伤重,灵气微弱,故而远近的妖魔鬼怪四聚而来,伺机要将伤重的道人食入腹中。
草木中的声音又一下子小了,然而很快却变得更吵闹,甚至能听到其中的叫骂。
“章莪山的,你守着这神仙有何好处,你让开,我们也分你一块肉如何?”妖魔中有如此劝者。
狰想都不想,脸色一沉,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摇动山石的巨吼。
这一下让草丛中的声音安静了,只是那股妖气仍在,狰知道它们定不会轻易散去。它胸口的伤又开始作痛,遂疲惫地转回屋中。
通天教主浑身都湿透,发丝一缕一缕粘在脸颊,已昏昏沉沉不省人事。狰深深叹了口气,对水火童子道:“教主醒了的话,让他把穷奇叫回来。”
穷奇不在,凭它一己之力恐怕挡不住那群虎视眈眈的蟊贼,狰忧虑地想。
九山的中心是系昆山,系昆山的中心是矗立于巅峰的共工台。相传此台是两千八百多年前共工死后女娲修筑,用来镇压共工的魂魄。当年,共工与相柳在九山结识,而九山本是相柳居住之处,受相柳所吐毒洪的危害最重。这毒多年未散,且共工这般凶神死后又葬在此处,寻常人绝不敢靠近,甚至连射箭都不敢朝向系昆山所在的北方。或是因此共工台才能历经两千八百年的岁月仍完好保存。
共工台是一座完全由山石辟成的露台。露台旷阔,纵横各有百步。露台边缘亦是岩石雕琢的阑干,因系昆山产玉,故而青黛色山石阑干上镶嵌着形状各异的碧绿色玉石。建筑者并非有意用玉石装饰,只是所用材料多内蕴璞玉,故而镶嵌的玉石仅仅是在劈凿的阑干侧面露出莹润的绿色表面,却不加雕琢。这若让玉石工匠或者玉器店掌柜看了恐怕要暗暗惋惜。
露台的地面浮雕重现了当年的那场大战,人物形象勾勒的十分稚拙,大小不成比例,主要人物比次要人物庞大的多,这些都体现出了远古时代的雕刻风格。浮雕呈环形排布,按时间顺序一圈圈排开。而环形的正中心,是一个直径两丈有余的圆形洞口。洞深不见底,从洞口只能看见里面一片不祥的漆黑。洞口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残留着长短不一的残缺石柱,隐约可以看清上面雕琢的花纹,想来曾经洞口上应该也有类似屋顶的建筑,不过或许是木头修筑的,已在岁月流逝中腐蚀殆尽。
身穿铠甲的伟岸男人,正按剑站在九山的最高顶。长风自北方海面狂奔而来,横扫整个空旷壮阔的共工台,将他的青色大麾鼓起,如旗帜般飒飒狂舞。
脚下是这男人曾统治的一方水土,当然,如今这一切都属于高坐凌霄宝殿的东华大帝了。天下易主,山河依旧,亘古如此。
男人的视线凝聚在北方的海面,岛屿之间,战火冲天。那是天帝的军队和人间皇帝的兵马。他的身后一直默默站着的青衣道人道:“主人,李玄清已登上系昆岛,属下请出战。”
共工道:“相柳,你可知道,我本是已死之人。如今再苟活于世,就是为了复仇。”
相柳连连点头:“主人无论想做什么,属下都愿做马前卒。”
共工的目光依旧是冷漠的,“跟着我,绝不会有将来。你若想好了,就去迎战吧。”
相柳依旧笑得没心没肺,“没有主人,属下要将来何用?主人,属下这便去了。”他大吼一声,竟变作一条通体青碧的九头巨蛇,咆哮着冲下了系昆山。
相柳知道,起死回生的共工早已将输赢生死置之度外,他只是想再次背水一战,再次做一回当年那个所向披靡威震天下的战神共工罢了。在复活的共工眼中,相柳看不到君临天下的野心,却只能感到不甘与疲惫。主帅如此,这注定是一场必败之战。
但相柳从未与共工说起,他只是一直站在他身边适时地微笑罢了。能再次见到共工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就已足矣,即使是必败之战,他也要陪他到最后一刻。
朱华与共工军队在南线打得愈发激烈之时,突然听到一声高亢的龙吟。他一矛刺穿对方一个将领,抬起沾满敌人鲜血的脸,看到海面上银光闪闪,无数船只如千万支飞箭朝海峡射来。这些船只由大群的银色梭鱼推动,乘风破浪势如破竹。
朱华惊异地看到这队水军的主帅竟是敖顺。敖顺默默地看了朱华一眼,冲他微微一颔首。朱华只是绷着脸冷冷看着,然而内心却是百般滋味。
共工一半的兵力进攻朱华,而朱华所率军队却不过是钓住共工力量的一个饵,起初还能虚张声势,其后却渐渐显露颓势。原本朱华只是想再拖一时,便令军队舍弃门户岛撤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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