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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湾被分为国中三年、高中三年的教育,到这儿成了中学六年的完全教育。
换言之,在台湾读高一的安妮在这该是中四的学生。
进这是要经过多重考试的,安妮的英数向来不错,至于稍嫌蹩脚的法、德和义大利语,则幸好还有个音乐专长可以补过,最终,她顺利地依着年龄进了中四,而不用降级重读。
开学当日,她独自背着大背包来到了学校,姑婆没开口,她也没要求,她相信自己搞得定的,她不也是凭着自己的力量找到了安奎拉拉的吗?嗯,是啦,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再加上一点点白芜的帮忙啦。
说到白芜,自从那日他将她抛给姑婆后就没再出现过了,她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不过不打紧,她有感觉,和他的缘分不会就此断绝。
相信搞得定的安妮临到头却还是出了小小纰漏,她在公车上睡过头而下错了站,急急忙忙跑到学校找到了宿舍,刚将包包扔上床后,她就捉起了课表和书本笔记簿,往教室方向飞奔过去。
这学校大得出奇,放弃了辨别廊柱上的英文、义大利文方向标示牌,她随手逮住—个路过的女孩。
“嗨!你好,对不起,可以帮帮我吗?我是新生,正在找教室。”
那是个满会打扮的义大利少女,高了安妮约十公分,红红的波浪发上别着几支彩色的铁夹,适宜厚度的粉底盖住了两颊上的雀斑。她看来接近十八岁,不过在这种地方,目测是不准的,西方女孩通常都会比同龄的东方女孩成熟个三到五岁。
女孩上下打量着安妮,缓缓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如果你是在找一年级的教室,”她抬高了右手,“从这右转就看得见了。”
“不,不是一年级。”安妮的声音掩不住的泄了气。“我是四年级的新生。”
“四年级?!”她发出了惹人侧目的尖叫。
接下来,女孩成了安妮在义大利的第一个同性朋友,她叫辛西亚·罗斯,来自于热那亚,今年十六,和安妮一样都是中四的学生,巧的是,她不但与安妮同班,连寝室都是相同的。
这天,在课堂上——
“安妮!”辛西亚坐在课椅上一边听着前方老教授讲解课文,一边出手扯了扯安妮那长直浓密的黑发,“你该去剪短头发或烫卷的,”她嘟哝着,“不盖你,你这样儿看来顶多十二岁,还该在麦当劳吃儿童餐的。”
“我若真的吃儿童餐,”安呢抽回长发,并回送一记白眼,“又干你何事?”
“怎么不干我事?”她一脸委屈的继续嘟嘟哝哝,“和你在一起,我像是带着女儿的妈咪。”
安妮忍俊不住笑出声,讲台上的老教授被粉笔的嘎利声干扰没听到,反倒是第一排几个正在认真抄笔记的同学,忍不住回头送她数记要求安静的警告眼神。
其中,最惹安妮注意的是个东方女孩,她之所以会惹她注意不全是两人同文同种的关系,而是因着她那出尘动人的美丽。
安妮自忖,她真是自己所见过最好看的东方女孩了,身高破了一百七十,瓜子脸、纤细长腿,浓密的黑发,还有她那对关之琳似的大眼睛,以及比菜菜子还要优雅的气质,真的,她连瞪人都是优雅的。
这么美丽的女孩不该关在这学西洋文化史,她该活跃在伸展台上或水银灯下。
感受到好友目不转睛的注视,辛西亚在旁出了声音——
“有眼光!”她嘻嘻笑,“第一眼就锁定了我们的校花,她和你一样是中国人,只不过……”她的视线在两人间游栘,语带调侃的说:“你们的味道实在差很多。”
安妮瞪了她一眼,不是由于自卑,而是一个是朵空谷幽兰,一个是市集上的苹果,下同的“味道”怎么比?
“她叫白苹。”辛西亚又道。
白?!
她诧异地再度将眸子转回校花的背影。她也姓白?难不成……
“她是不是有个哥哥叫白芜?”
“哇塞!你怎么知道这的,你调查过她?”
“我没那么无聊,”安妮轻哼,“我只是从罗马过来时,恰好与她哥哥同车罢了。”
“他哥哥几年前也是我们学校的顶尖风云人物,读书都是用跳级的,这会儿的他,”辛西亚撩了撩鬈鬈的红发,“人在Pavia
的UnersitY读书,你会见着他,是因着他那时学校刚好放长假了吧。“
安妮用微眯的眼神打量她。“为什么你对他如此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