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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很粗糙,剪过的地方还有毛边。不过秦淮并不在意这些,他小心地将这只纸鹤展开。
纸鹤里写着一行字——不开心,今天下雨了。
翻到纸张的背面,能看见一串日期。秦淮算了算日子,推测这大概是他上高三的时候,十月份,应该是运动会。而确实,那一年的运动会下雨了。
秦淮将罐子里所有的千纸鹤倒在桌上,一张一张地展开看。
“考试考砸了。”
“天气预报说降水概率90,可还是没下雪。”
“食堂出了新菜单,不好吃。”
再往后看,还有一些写给妈妈的话。
“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爸爸回家了。”
“妈妈,你那里冷不冷?这里好冷。”
秦淮用力展平手里的纸,继续往下拆。
“讨厌那个死装的书呆子。”
读到这一句时,秦淮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已度过的二十五年的人生中,唯一一个能称得上“死装的书呆子”的,就只有枭遥。
再往后头看,记录的就是一些类似的琐碎的小事了。他一张一张地展开,一张一张地翻看过去,忽然,他动作一顿。
手中的浅蓝色彩纸上,写着一句“学校小码头的船是坏的,不能开”。
秦淮想起榆海中学靠着河的那一座废弃了的小花园。
窗外的风吹得那么响。
秦淮将那些展开了的纸片重新按照折痕叠回千纸鹤的样子,放回了玻璃罐里。
“我好想你”
乡下的夏天比城里凉快点儿,尤其是平坛这种有山有水的地方,除了蚊虫比较多,几乎再找不出其他的缺点。秦淮穿着宽松的t恤和五分裤衩,一手提着新买的生活用品,一手捏着一支吃了半截的雪糕,磨磨蹭蹭地往住处走。
几个月来,日子过得平淡又安稳,好像二三月份一过,气候开春了,他的运势也跟着开春了似的。
最近这几天,正是高考的时候,曾经沉寂了很久的班级群重新热闹起来——几乎每年一到毕业季就这样。听几个在学生时代就总是消息灵通的老同学说,这个暑假,时老师准备结婚了。
这些年,秦淮因为工作不方便,除了逢年过节都很少回榆海,更不用提常回母校看老师了——再者,大部分情况下,那些曾经说着“随时欢迎毕业生回来看看”的学校,都有着铁面无私的站岗保安。说起来,时含沙那样挂念学生的老师,到现在还会在他们的班级群里嘱咐孩子们注意气温,不要一忙起来就熬夜,伤身体。比起在人生中只占几年光阴的老师,她更像一个老朋友,一个引路人 ,一位意义非凡的家长。
秦淮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了几声,他叼住吃了一半的雪糕,掏出手机,解锁屏幕。
状态栏里跳出一个接一个消息弹窗,秦淮点进去一看,群聊名称叫做“饿不”。因为这个群组里有四个人,所以群名之后有一个打着括号的“4”,和群名一结合,正好就是谐音的“饿不死”。这是一个新群聊,至少他前两天还没看见过,不过这群名的起名风格倒是十分熟悉。
果然,他点开最新的一条语音消息,就听见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咋咋呼呼地喊:“还有个人呢?为什么不说话?喂!是不是又开免打扰!秦淮你是不是又开免打扰了?喂喂喂喂喂——”
秦淮一看他给这人写的备注,顿时了然——吕一哲,他矛盾而防备的青春期里交的第一个朋友。
他取下嘴里的雪糕,嘬了一口,复又重新叼回去,将手里的塑料袋挂在手腕上,腾出两只手,在手机屏幕上的输入框里打字道:“怎么事儿?”
吕一哲的回复相当直接,一个电话就弹了过来。秦淮接起。
“喂!秦淮!喂喂喂!喂?秦淮!你说话啊!喂——”
秦淮嘴巴都还没来得及张,电话那边的人就咋咋呼呼喊得他不得不将手机拿远了些。他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开口道:“别喊了,要聋了。”
话一出,耳边安静了片刻,接着,听筒里传来吕一哲低了不少的声音:“今年夏天有空吗?我们出来聚一聚吧。”
“嗯,”秦淮应了声,接着道,“那群是你新拉的?”
吕一哲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们以前那个群找不到了。”他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诶”了一声,又问道:“枭遥的微信是不是不用了?”
听见这话,秦淮一怔,而后如实坦白道:“可能吧,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