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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走了个遍,这片水潭便是他二人饮用休憩之处,曾细细查看过这里,连那条细小瀑布后面也看了,没有什么可疑的。但说不了,氏羌最是神秘,或许有什么阵法在这里也说不定。
云澜问出了大家的疑问:“到了吗?”
“也算到了,若是我好好的,定会带大家走另外一条路,眼下只好在这里等着人来接咱们。”
说罢召召让柳君彦拣了些树枝,在水潭边燃起一堆烟火,又往火中投了点东西,那股烟冲起好大一股,尽管天色灰暗,这股笔直升起的飞烟却耀眼地很,在空中停了有半柱香的时间。
瞬间柳君彦想到一件事,他二人追到密林外不见了香文盛踪影后,找到这里时,便有烟火的灰烬,所以才肯定香文盛就在这片林子里没了踪影。难不成香文盛也是用这种办法让人来接的?他怎么会和氏羌有关系,不是和谢家有关系吗,事情越来越复杂。
过不多时,突然传来阵阵浓郁的花香,连默不作声的云澜也被引得抬起头默默看过去,突兀地问道:“曼陀萝?”
“云公子到底是我辈中人,一闻便知。”
他微微一哂,大致明白召召是何意思,但笑不语地看着其他人。香眉山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喃喃道:“好浓的香味,为何我竟想睡一觉?”
他与红绯均没有武功在身,闻到甜香不多时就倒下睡了,南华有伤在身本就无力抵抗,知道是召召所为,更是放心睡去。柳君彦即使明白是氏羌人不愿他们知道隐秘所在,仍是不甘心咬牙苦苦撑了好一会儿才倒下去,召召看着云澜若无其事的样子,叹口气道:“云公子这样会让我难做,不若你做做样子,也睡过去得了。”
“不行,我需得亲眼看着梦华才行。”
“一切交给我便可。”
“净彩圣女初回氏羌,一定有许多要务,只怕你难以□照顾梦华。”
“你……算了,由得你!”
伴随着几声清啸,十数道人影突然轻身飞近,均用面纱遮住脸庞。到了潭边后,不知何故只是远远地打量着召召,象是不敢上前相认,最后终是大着胆子上前行礼道:“您便是净彩圣女吗?”
氏羌的服饰均以黑色为主,女子的布衫上甚至不允许绣上花鸟,乍一看去几乎分不出男女,只在行礼时才能分得出来。见到族人熟悉的衣着打扮,召召无比感慨:“嗯,我久未回家,不认识你们这些年轻人。你们如何知道是我?”
“我们是妙月圣女门下,前两日谷中来了位客人,之后圣女便命我们夜夜留意庭外,若是您回来后好及早报与她。”说话的是一女子,她好奇地询问道:“这位是谁,是氏羌的客人吗?可氏羌的客人从不许走着入庭,为何他却清醒如常?”
召召缓缓地道:“那你们便要亲自问问他了。”
这些氏羌族人言语间多见质朴,但动起手来毫不含糊,原本和善地与久未归家的长辈叙着话,转眼见已将云澜团团围住。云澜自没有怕意,可此时怀中的阮梦华似乎有所感应,身子痛苦地蜷成一团,仿佛她身上的蛊毒随着这些人的出现,骤然猛烈发作起来。
很疼很疼,人都说痛到极处便会无知无觉,可阮梦华不是,她从在马车上中掌那一刻起,便开始心口生疼,即便是在昏迷中,那种痛觉让她煎熬着,无法真正无知无觉。
她惟有靠着一丝清明不断在心底告诉自己,快到氏羌了,云澜一定会救她,她会没事的……可纷乱无比的杂念不断扰乱她的心神,逼着她崩溃,逼得她一遍又一遍地想起世人的嘲笑,阿姊的轻视,母亲的淡漠,还有无法言说的难堪回忆和不为人知的痛苦。
太疼了,她情愿死了也不要受这种疼痛,对!死!她一直都是个无用之人,十几年来不过是苟活于世罢了,即便是死了也没什么,起码不用受这种罪!
“丫头……”
除了云澜,大概没有人会如此叫她。
他的声音似乎成了她执意离开世间唯一的牵绊,在她脑海里荡着回声,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这让阮梦华在痛不可挡之中安心不少,暂缓了求死之心,挣扎着想说句什么。只是越想要生,却越是说不成话,甚至觉得全身被束缚着,连眼皮也沉重地差点抬不起来。
她以为自己使了生平最大的力气,却只是半睁开了眼睛而已。
绿萝飞花覆烟草(二)
四处皆是黑暗,阮梦华努力睁大双眼,却无法看清自己身在何处。
昏迷前的种种回忆瞬间涌上心头,雨后遇袭,有人冲上马车,刀剑指向来不及运功的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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