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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珪璋大受感动,说道:“好,你有这样的志气,我就带你同行。到了长安,你可要听我的话。”铁摩勒道:“这个当然。”窦令符本来舍不得铁摩勒,但他也知道这少年的性子极是刚强,说一不二,而且他想到这次自己前来求助,如今段珪璋有事,自已不帮帮忙,让铁摩勒去,也正好卖个人情,便即说道:“这孩子的功夫还过得去,最少也可以做个通风报讯的人。你就带他去,让他磨练磨练也好。”
段珪璋道:“三哥放心,我总不能让这孩子陪我送命。到了长安,我定有处置,要是我也万一能保住性命,救得史大哥回来的话,我会到幽州去看你们,顺便跟那精精儿见见高下!”他已在心中决定,要把自己的武功心法传给铁摩勒,并且决不让他同到安禄山的府中冒险。
铁摩勒何等聪明,早也听出了这两个人的意思,心中想道:“到了长安,我自有办法,你想把我撇开,未必能行。”他眼珠一转,打定主意,却不开言。
窦令符大为欢喜,虽然段珪璋此去凶多吉少,但究竟还未完全绝望,他如今已答应了愿在事情完后,便去对付精精儿,那么只要他无恙归来,窦五二家之争,窦家是稳操胜券的了。
窦线娘听得铁摩勒同去,心中稍宽,扬手说道:”段郎,你此去见机行事,若是急切之间,不能下手,便不可强为。要人帮忙的话,可以叫摩勒捎个信来。”段珪璋道:“我理会得。娘子,你也要好生保重,记着我的话,好好扶养孩儿。”他怕看眼泪,不敢回头,带了铁摩勒,便直奔长安而去。
长空离段家不过六十里路,当天便到。正是:胸中侠气未曾消,抛家暂作长安客
正文 第 四 章 敢笑荆轲非好汉 好呼南八是男儿
三天之后,在长安明凤门旁边的一家酒楼上,来了两个生面客人。
明凤门是唐朝皇宫的第一道大门,这座酒楼的位置在皇宫旁边,它的顾客也都是些不寻常的人物。其中有早朝归来的文武官员,因为住处距离皇宫较远,来不及回家,便到这里吃中饭的。也有些官中的宿卫,散值(即下班)之后,和同伴到这儿喝酒的,所以别的酒家晚上热闹,而这家酒家却是上午的生意最好,而顾客之中,十之八九也都是相熟的客人。
但今天来的这两个客人。却是第一次到这豪华的酒肆,应中无人相识。这两个人,一人年约四十开外,器宇轩昂,披裘佩剑,似乎是个豪客,和他同来的则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打扮得也像个贵家子弟,但双眸炯炯,精光闪烁,令人一看,就知他是个精明能干的少年,远非那些徒祖先遗荫的绣花枕头可比。
酒楼上的客人虽然觉得这两个生客有点特别,但这家酒楼在长安名气很大,不时有外地豪客慕名而来,或者到此求官谋事的,所以大家虽然觉得有点特别。却也不以为意。
这两个入正是段珪璋与铁摩勒。原来段珪璋到了长安之后,即借宿在一处相熟的僧舍中,寺院的主持名唤怀仁,是个高僧,段珪璋的祖父在世的时候,曾经是这个寺院的大施主,怀仁和段珪璋亦是方外知交,所以段珪璋选择了这间寺院作为藏身之所。但段珪璋虽然有了栖身之地,却无法知悉安禄山在长安的府邸所在,后来他打听到有这么一家酒楼,心想安禄山既是常常进宫。这家酒楼的顾客,不乏和宫廷有关系的,因此便携了铁摩勒前来饮酒,希望能探听到一些消息。为了适合这家酒楼的顾客身份,他把所带的银子都换了华贵的衣裳。
这时是近午的时分,正是酒楼上的热闹辰光,靠窗的一张桌子,有几个官儿围着轰饮,其中却有一个中年书生,只是一袭布衣,箕踞案头,言盼自如,豪气迫人!那几个官儿,却反如众星供月似的,对他甚为恭敬!
段珪璋心中一凛,想道:“这人相貌清奇,气概不凡,端的是平生罕见,不知究竟是什么人物?这几个官儿,也回非凡俗,想不到官场之下竟有这班人物!”
段珪璋正在注视那布衣书生,忽见那书生的眼光也向着他射来,蓦地击桌赞道:”好剑,好剑!”段珪璋吃了一惊,心道:“这书生倒是个识货之人,我的剑还未出鞘,他已经知道这是把宝剑了!”那书生向他招手道:“来,来,来!金樽有酒应同醉,结客何须间姓名!你过来饮酒,宝剑借我一观。”
饶是段珪璋走遍江湖,也从未碰过这样的事情: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突然向他借宝剑观赏,这在江湖上是大大犯忌之事,可是那书生豪气迫人,似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令段圭璋为之倾倒,顿时间也不禁豪情勃发,忘了所应有的顾虑,应声便站了起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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