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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能收下陈师弟给予庇护就已经不错了,是不可能帮着陈师弟杀回本家去报仇的。
陈师弟心里这股恨,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减淡,反而越积越厚,一门心思只想着这个,睡里梦里都惦记着。
不知道这场大雪又勾起了他关于过去的什么心事。
“我知道了,回头我去看看他。”
姜樊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大师兄劝劝他……别老那么自苦。”
莫辰只点了点头。
不过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劝动四师弟。
这本来也不是言语能够说通的事。
一早起来那些外门弟子和杂役们就扫了一遍雪,眼见地下这小半天功夫又落了厚厚一层。山上用的柴米菜蔬多半都是从山下送来的,入冬之后这些东西就囤了不少,腊鱼腊肉火腿肉排这些也存了不少,用大半个冬天都不成问题,否则这么大的风雪,山路难以通行,什么东西都送不上来,山上可就要打饥荒了。
莫辰走到陈敬之院门外的时候,门是掩着的,不等他叩门,院门就从里头打开了,门里的人吃惊比莫辰更甚,脸色大变,说话都结巴了:“大,大师兄。”
莫辰当然认得这人是谁,是一个外门弟子,姓褚,众人都唤他褚二,不知道他是真的行二还是个诨号。平时莫辰就不太喜欢这个人,眼活嘴滑,一心想从外门弟子变做入室弟子。
想上进没有错,每个外门弟子都想正式拜师,可是这力气得使到正路上,而不能正事不干,总想着趋炎附势,钻营取巧。
莫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褚二被他看得后背发凉,如蒙大赦的一猫腰从门旁钻了出去。
陈敬之也从门里迎了出来:“大师兄。”
莫辰这会儿仔细打量他,确实脸色很不好,嘴唇没有血色,面容憔悴,和小师弟相比,他看起来更象是有伤在身或是大病初愈。
明明昨天看着没事,现在怎么会成了这样?
怪不得姜樊这样担心。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陈敬之刚才在姜樊那儿可以蒙混过去,但是对着大师兄就不行了。沉默片刻,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缓缓卷起裤腿,露出小腿上一条约摸有三寸长的伤痕。
莫辰吃了一惊,再仔细看时,这伤痕很新,抹了药膏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口很深,边缘的肉皮微微外翻,看着十分骇人。
“你是怎么弄的?”
昨天陈敬之还好好的,小师弟说陈师兄去看他,那时候还一无异状。“昨天晚上风大,滑了一跤,腿碰到尖石上头了。”
莫辰看得出来,这确实不是刀剑创口。
可是陈师弟上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风雪天对他来说应该不会是多大麻烦。
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才受的伤。
莫辰想起了刚才见了他一副心虚模样溜出去的褚二,难道师弟受伤同那个褚二有什么关系?
“擦的药膏不行,伤口深,得包起来,这么放着不管好得慢,易反复。”
莫辰取出一个药瓶来,倒出一粒丹药:“把这个服了。”
陈敬之是个识货的,连忙双手将丹药接过来,轻声说:“谢大师兄。”
这是师傅炼的丹药,用料名贵,陈敬之上山之后,听说师傅也就炼成过一炉,大师兄因为总要下山去,师傅才特意赐了他几颗。他身上这伤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伤势,大师兄却把这药送了他一粒。
陈敬之把丹药吞了下去,大师兄让人打了热水来,将他腿上原本涂的药膏抹去,重新上了好药,再用干净的白布将腿包裹起来,起身要走时嘱咐他:“这几天不要多走动,多歇着,三日换一次药,到时候我会过来。过几日师父就该回来了,师弟早些把伤养好,免得师傅担心。”
陈敬之低下头应道:“我记下了,大师兄放心。”
他是怎么受的伤,莫辰没有多问,出来之后就让人去唤褚二来,结果差去的人找了一圈,回来说:“大师兄,到处都没找着褚二,不知道他又钻哪里去了。”
“那算了,等什么时候见着他,即刻让他到我这里来。”
“是。大师兄,是不是褚二闯了什么祸了?他会不会心虚躲起来了?”
这可不好说,莫辰只是觉得,陈师弟受伤多半跟这个褚二有点关系,不然褚二见到他时为什么那反常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