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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鞋子呢?”总不可能被耗子叼走了,一般来说就算叼走也就叼一只回去做窝,我注定要光着脚走路?
他的标志性大衣对我而言还是太长了,我一时又找不到抵御九月深夜低温的替代品,这里不比家里什么都有。
我卷着两只过长的袖子露出手紧提着衣摆,没穿鞋小心地摸索着走出去。门外是一条长走廊,月光穿透窗外没有叶子的树梢,亮透了半边阴暗。
仔细点看还可以从这里看到树那边远处一条没有修完,全是碎石泥巴的公路。公路两边全是隐隐绰绰的高大黑影,那些全是被时间压垮成粗糙的半成品的高楼。也许我站的地方也是其中的高楼之一,真难为他们可以找到这里,要打要退都方便的空旷无人区域。
不过人都跑到哪里去了?我走前几步试着喊,“有人吗?”当我出声那一瞬间白光已经斜切开眼前的黑幕,刀刃的薄利无限放大在我视线里。
刀与人都僵持了几秒钟,信长立刻从黑暗那边跳到廊边的月光中,整张脸扭曲得像只巨蜥蜴,吐出又长又弯的红舌头对我一阵怒吼,“你出来干什么?要是刚才把你砍了团长还不宰了我。”
我又不知道你蹲在这里等着砍人,我刚才还在猜想你们团长是不是在敲晕我后,就无情地直接将我丢到没人的废墟里,任我睡着自生自灭呢,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
信长手拿着武士刀突然冲到窗前,脸色阴沉地冷哼,“被那两个小鬼耍了,还算有点脑子。”
我脑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抓不住的微光,画面好像有些眼熟,却又完全想不起清晰的场景。我没有深想下去,半抱着半提着身上的大衣说:“就剩下你一个人吗?信长。”如果还有别人,奇犽跟小杰可没法走脱得那么轻松。
“团长带着他们去拍卖会了,这些事你不用知道,等团长回来再说。”信长利落地将刀收回刀鞘,刀刃的白光如一条河流,顺着他的指腹淌下去的动作熟稔到似千万次的演练。
团员可不会对非团员说旅团的事情及任何行动,哪怕这个非团员跟他们很熟。这是以防对方落入像派克那类让人完全没有秘密的念能力者的手中,更何况我还弱到让人完全没有信心把秘密交给我。
拍卖会,友客鑫,我可不信那个动辄就要搞到人神共愤的领导者,会有那个雅兴带着蜘蛛们去举牌跟人竞价艺术品。一想到他做事完全不给人留后路也不给自己留余地的行为,哪怕对方同样是人神共愤的黑道集团,我也庆幸不起来。
“米露,你回去睡觉吧。”信长抱着刀,精神颓散地往回走,他背着我不是很在乎地自语,“不过你来友客鑫干什么,在广场那边看到你在喝水时我跟玛琪都吓一跳呢。”
是我被吓一跳才对,谁知道随便拣个路边摊子坐下来都可以遇到你们。
我往前一步喊,“信长。”我看出他的不对劲,像是被剥离了什么东西的感觉,看着真难受。
“干嘛?”信长站住回头,用那双半死不活的下垂眼看过来。
我沉默了一会,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有没有蜡烛?”这里对我而言还是太暗,而且我也没看到电灯。估计有电线也被侠客扯走,蜘蛛脑有的是本事,他可以在任何穷乡僻壤的鬼地方蹭到网线跟电线,有台电脑对于信息处理总是事半功倍。
信长懒洋洋地低头从袖子里摸了一阵,然后摸出两根蜡烛,一甩手就习惯性往前丢过来。我连忙伸手去捞,可是因为光线昏暗的关系摸不准物体飞来的轨线,我眼睁睁地看着两根蜡烛从我头上悠哉哉飞过去,然后掉到我后面的地上咕噜噜滚回黑暗中。
信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还抬着手的我,那没有表情的表情似乎写满了,“拜托给我一个你有生存价值的理由好吗,一根蜡烛就可以干掉你。”
我收回手重新将往下滑的大衣提高些,有些尴尬地说:“我去找回来。”我知道自己很废,所以不用那么绝望地看着我,很多时候这种表情这种眼神,其实看的是死人。不过你袖子里到底放了多少东西,连蜡烛都有。
好不容易从地上摸到一根圆滚滚的蜡烛,我才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连忙回头喊,“信长,有没有火柴?”没有点火工具给我蜡烛也没用,我总不能学燧人氏钻木取火。
走廊一片黑与银的不相溶,除了我蹲在这里外哪里有人。信长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全是黑暗,蹲着是看不到光的。披在身上的逆十字外衣有些重,我被压得有点窒息。
努力一会又摸到另一根蜡烛,却发现断成两截,烛心线连着两截中间欲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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