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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露了行踪想必锦绣盟也不会有大的举动。
临走之前叶易安再度透过窗棂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原本只是无意间的一眼却让他的脚步猛然停住了。
骆锦绣坐在屋内的一张胡床上,胡床两侧扶手处有精致的兽头雕刻,此时他正竭尽全力扳动左侧扶手。
难倒骆锦绣有什么绝世奇珍或法宝要在临死前传给儿子?
叶易安好奇心一起,向里面看的越发仔细。
扶手终被扳动,屋内烛火晦暗的地上无声无息的露出四十九个海碗般大小的圆洞,每个洞内都放有一盏油灯。
也不知那些灯盏内的灯油是什么材质,居然隐隐透着碧光,当它们从圆洞中显露出来时,窗外叶易安体内的太阴气机居然有所感应。
骆锦绣扳动扶手后累的粗喘不绝,看着地上隐藏的这四十九盏诡异油灯,他脸上的表情复杂到让叶易安无法形容的程度。
这些油灯是干什么的?
骆锦绣要干什么?
叶易安心中生出疑惑的同时,一个脚步声正由远及近而来。
骆天赐来了
屋内,骆锦绣的目光已将四十九副灯盏一一巡看完毕,随着他按动扶手上兽头左眼,屋内地上复原如初。
许久未见,骆天赐依旧是长身玉立,脸上蓄起的长须使他隐然多了几分修行者的飘逸气度。
目不斜视直接进屋后,骆天赐径直跪倒在骆锦绣身前,未曾开口眼泪已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骆锦绣静静的将骆天赐看了许久,叶易安分明从他满布皱纹与老年斑的脸上看出了剧烈的挣扎,心中好奇瞬间升腾到顶点。
分明已经是垂垂待毙的骆锦绣究竟想干什么?
这时,屋内响起了骆锦绣气若游丝般的声音,“我让你把道门那些囚徒都处决掉,事情可办好了?”
骆天赐哭声一滞,“父亲,杀不得呀,杀了他们我锦绣盟与道门之间就再无转圜余地了”
骆锦绣连声急咳,骆天赐见状连忙起身为他抚背顺气。
咳嗽稍稍平息些后骆锦绣即已开口,“我原知道你是不会杀的,只是你究竟是为了锦绣盟,还是为了虚月那贱人,你真正怕的是杀了玄玉那贱人会恨你入骨吧?”
骆天赐的手陡然一顿,口中喏喏声道:“儿子当年毕竟曾在玄都观继来院修行多年,如今被本盟囚禁的神通道人中有多位都与儿子有半师之谊……”
没等他说完,话已被骆锦绣打断,“我本以为你只是割舍不了那个贱人,这些日子以来若不是有你从中掣肘,她一个孤身人又怎能屡次逃脱本盟的追杀?没想到除她之外你还忘不了玄都观,忘不了继来院,忘不了与道门的师徒之谊。好好好,没想到我骆锦绣的儿子不仅修行天赋绝佳,还如此多情重义”
与其说骆锦绣这番话是说给骆天赐听的,还不如说是他的喃喃自语,说话间他脸上剧烈的挣扎开始消失,混浊的老眼也变得冷硬坚定。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此刻的眼神叶易安心底竟然没来由的猛蹿出一抹凉意。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口中说着,挣扎而起的骆锦绣已借助身体的重量再度扳动了已经复原的兽头,四十九盏油灯无声滑出的同时,叶易安清楚看到他用枯瘦的手指按下了兽头的右眼。
没有寻常油灯初燃时的“荜拨”声,无声无息里四十九盏油灯蓦地自己燃烧起来,这么多盏油灯骤然同时点亮,屋内光线却毫无变化,依旧是晦暗不明,情形诡异到了极点。
叶易安从骆锦绣父子身上收回目光,凝神去看距离最近的那盏油灯,发现其灯焰明显的分成了两层,且颜色明显不同。
内焰森然成碧,这碧色并非初春时节万物萌绿的翠碧,而是那种白骨所化磷火般的惨碧。
包裹着惨碧内焰的外焰则泛着暗沉的乌灰颜色,一豆灯焰两种颜色,内外之间泾渭分明,正是因为有乌灰外焰的包裹使灯光无法透射出去,所以纵然四十九盏油灯一起点亮,屋里依然晦暗如故。
灯盏内的灯油同样如此,惨碧与乌灰在小小的盏盘内保持着互不相犯的均势,居然完美的构成了一幅阴阳鱼图。
看着这透着浓浓诡异气息的古怪灯盏,叶易安在脑海中冥思苦搜,这是什么东西?又是干什么用的?
屋内,骆锦绣挣扎扳动胡床扶手的动作使他身子骨愈发支撑不住,身子缩成了一张弓,咳嗽的也更厉害。骆天赐忙着上前伺候,因两人此刻是对面而立的姿势,加之心系父亲身体安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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