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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见她比划,就知道应该有六十多金,三四百银币。思忖了一下道:“若这些钱财能取了回来,安葬你的家人倒也够了。”
这少女也渐渐知道办这场丧事没那么简单,闻言道:“只是这些贼人,我又到哪里去找?”老者显是对此极有信心,并不答话,又问道:“你可见过贼人的相貌打扮?”
那怪异汉子开始也听得好奇,这时见这边告一段落,突开口对那胖子道:“金钩子!严泽敬!你可记得死在你手下的高浩飞否?”
那胖子本来装出一副对闲事退避三舍、畏畏缩缩的模样。此时听了这话,身上气势一震,满脸的油光变成了宝相庄严,肥胖的身躯变成了雄伟宏大。腰板直起,脸上、手上肥肉乱抖,非但不让人觉得他是一个贩卖山货的商人,反而觉出一种如山屹立般的震撼来。竟然是一个到了高阶的魔战士!微眯了双眼,冷冷地向那汉子看去,淡然言道:
“我手下的无耻之徒死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怎知道这高浩飞是什么人 ?'…87book'”
那汉子厉声道:“什么无耻之徒!在下苍山省船帮铁板高庆,去年八月初二在花市郡死在你手里的,便是我的儿子!”
这胖子严泽敬笑道:“原来竟是此人,去年七月你这好儿子在花市周围三郡之内,几乎每夜入室。短短一月,竟有二十二家闺秀坏在他的手里。杀了此人,却正是我人生一大快事!你来寻我报仇,我在此接着就是。”
马修在一旁听了,知道这花市郡乃永平行省十三郡之一,也正是严胖子返货的地点。去年六月间这胖子从此前往永平,可不正拖延了一个多月才回?估计这事应该是真的了。
只是他和这严泽敬交往多年,却也没有看出这胖子竟是武德有名的游侠金钩子。平常人等把这人传说的神神叨叨,说这人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冤屈人家半夜多了一个画了金钩子的包裹,里面装了仇人的人头之类的故事,连他这十五六年不出门的老头子都听了有好多遍。
高庆怒极惨笑:“我只知他是我的儿子,我是他的老子!什么夜入人舍、坏人妻女,不过是你一家之言。来来来,我们也别坏了别人清净,就在这外边决一生死就是!”
他那儿子也算天资出色,虽是从小娇生惯养,从没让他上船去受什么风雨,却也在家中早早练到了六级巅峰,这才放他出来多经些历练。哪知出门不过半年,就给人在永平取了性命。
他闻讯立时出门,好容易才在桃溪寻到了仇人踪迹。在对方家乡不敢动手,天幸过年不久这严泽敬就往永平方向而去,高庆心中大喜,终于在这陶岭之上追到了仇人。
高庆言罢,两袖渐渐分开,露出一双黑油油的双手来。
这双手的皮肤简直就如二三百年的老松树皮一般,全是皱褶裂缝。
缝隙之中红丝丝的,如同张开了无数婴儿小口一般,似乎能看到里面的血肉!
皮肤之上却在茶寮之内也能看出金属般的泛光,双手只有大拇指能够动弹,其余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竟然连血肉都连成了一片,就好像只生了一个超长的手掌,没有生出手指一般。
座中诸人见了这般恐怖的一双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他刚才连吃饭喝水,都要随从伺候。
这苍山的船帮,却是温迪得联盟的一个帮会,势力盘踞在苍山行省一带。平时做的都是近海贸易、内河运输之类的水上生意。
这帮中有一种铁掌功夫,乃是将双手在桐油浸过的竹缆绳上摩擦拍打,数千下后,两手血肉渐渐欲出,再在药汤中浸泡,如是三五日就要反复一次。练到后来,五指全无,指间血肉生成一片,两手变得如同一块铁板。两手互拍铮然有声,可以徒手硬接刀剑利刃,半尺厚的船帮子都能抓下一块来。
而且浸泡的药汤中混有腐烂的海鱼内脏和铅沙,因此手上还有腐毒,寻常人挨了一记,骨肉尽碎,创口还腐烂不止,往往到最后全身烂尽而死,极是歹毒。这门功夫的名字就叫铁板双刀。
这高庆能以这门功夫的名字作为外号,本身也是船帮前十的高手。此人不但手如铁板,还身如铁板,练有一身极高明的横练功夫,寻常利器,就是砍在他身上,轻易也伤他不得。曾经徒手击杀过两名携带兵器的高阶战士。
此时他两袖一开,茶寮中便淡淡地弥漫开一股铁锈和鱼腥的臭味来。武功高的感觉还好,那四个闲汉和胖子的两个随从,都不过是低阶战士,立时脸色铁青,几欲作呕。
那老者旁边两个战士突然站了出来,衣袖一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