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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也常来供奉香火,寺院倒也能维持下来。直到几年前,一行喊师傅行早课,喊了半天也没人应答。无奈自行推开师傅的房门,清早的晨光从窗边射进来,师傅端坐在床上,微微低垂着头,神态安详。只是,没有了呼吸。师傅圆寂了。
师傅过世之后,前来烧香的人变得少了很多。就这样过了几年,渐渐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一个人都没有了。“还是去找那些香火旺一点的寺院呆着吧。”这么说着,寺院中的其他僧人也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到最后,只剩下一行一人。
一行如往常一样,念经诵佛,尽自己努力使得寺院保持整洁。他独自一人生活在寺院中,青灯古佛相伴,一心向佛。
念完了今天的部分,一行舒了一口气,合上经书,他又静坐着冥想了一会儿,随后吹灭烛火上床睡觉。
然而睡到半夜的时候,一行突然醒了过来。起初他并不知道自己醒着,直到意识到横贯在眼前的长长的青色物体是天花板上的房梁,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睁着眼睛的。窗外传来清风拂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夜十分静谧。
一行就这样睁着眼睛静静望着屋顶,很久之后,才发觉情况有点不对劲。今晚是朔月,所谓朔月就是每月初一,没有月亮的夜晚。到了夜间,应该是一丝灯光都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然而他却清楚的看见了天花板。
这事很奇怪,就好像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散发着光芒一样。
房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呢?这么想着,一行忽然心念一动,他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侧过脸,朝着房间的一个角落望过去。
在离床不远处空无一物的墙角,有个人正端坐在那里。那人全身上下都穿着白色的衣裳,长长的黑亮的头发顺着肩膀蜿蜒而下,铺散了一地。那是一个拥有娴静面容,全身都散发着朦胧莹白光芒的女人。
女人的双手藏在白色的宽大的袖口中,放置在跪坐的腿上。
女人微微扬起脸,注视着一行。女人平静的,欲言又止的注视着一行。她的眼睛很大,瞳孔却竖成细细一条。
原本应该觉得诡异的场景在一行心中并没有引起多大波澜,他只是同样平静的回望着女人,心中没有丝毫恐惧之情,仿佛是在望着空气又仿佛是在盯着一样极其普通常见常见的东西一样。
漆黑的房间,被女人所散发的朦胧白光所照亮。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夜更加静谧了。
很久之后,一行从床上坐起身来。他面对着女人,采用同样端坐的姿势,“你是谁?”他开口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
“施主深夜造访,是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缓缓弯起嘴角,露出一抹娴静的浅笑,然而她只是摇摇头并不说话。
“施主?”一行想要站起来。
女人又缓缓点点头,随后带着那一抹浅笑消失了。
照亮房间的莹白微光也消失了,黑暗重新笼上来。
*****
下午三点左右的光景,阳光的毒热尚未完全褪去,街上的空气还呈现着微妙的扭曲。李瑾从皇城里走出来,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带着热量的空气吸进肺腑之中。从前一晚就开始在殿中值班,直到现在才见到的火热阳光,对于李瑾来说,如此的亲切。
他骑着马,沿着宽阔的朱雀大街向南而行。长安城被东西南北纵横交错的笔直街道划分成棋盘状。这样的格局简单整齐,通行便利,无论要去往哪个地方,都十分方便。而李瑾要去的,正是位于永宁坊的司天监。
他轻车熟路的往那里而去。进了大门,直接拐往偏院。小院的一半已经陷入了阴影之中,另一半还处在明媚的阳光之下,葱绿的树叶在风中微微摇动。无论何时来到这个偏院,都给人一种十分安静的感觉。
李瑾一进门,见到那个坐在明暗交界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的俊秀男人,便扬起嘴角笑了,“段兄。”他唤道。
段容西于往常一样,穿着素色的衣裳,坐在廊下。他的身体处在金黄的阳光中,而面部和手中的书本处在阴影之中,他似乎正看书看得入迷。
见段容西没有反应,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李瑾放轻脚步走过去,轻手轻脚绕到段容西身后,探过头去瞧对方手中的内容。
大约是感受到突然而至的阴影,段容西不动声色的把书合上,往旁边移了移。
李瑾笑道:“原来段兄知道我来了啊。”
“你进门就喊,我当然知道。”段容西说。
李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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