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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养廉道:“能来就好,否则我可抱憾终身了……”拭去泪水,强忍莫再渗流,“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差点不认得啦!”
左仲仪笑道:“迟早要认得!”甚快解去铁锁,放出对方,道:“养义哥好么?还有甜甜妹呢?”封养义为其子、封甜甜为其女;现皆长大,左仲仪颇怀念当年共同戏耍,尤其雀斑甜甜,最喜欢拉她小辫子。
封养廉笑道:“还好,养义也在圣帮工作,是本行,娶了妻子,还算认真,至于阿甜可牛了,她喜欢药材,深山险崖处处去,一年到头不见几回,我说圣帮药材多的是,她就是喜欢自己采,尤其治发药,最是用心,结果我的发还是灰的。”
左仲仪笑道:“大概伯秃头吧。”当年每扯一次,甜甜妹叫一次:“别扯啦,再扯就秃头了。”想来叫人莞尔,“有机会该见见他们……”
封养廉道:“改天再说,您既亲自来,圣帮总也出事,得先办。”
左仲仪不敢耽搁太久,外头仍有心上人,遂道:“好吧,改天再聊,咱先出去,连日珍已被我押来,幸好您未受伤,否则他可麻烦了。”
封养廉道:“出去看看。”
两人始往外奔去,直抵风云图。
连日珍见得封养廉,已低下头,不敢正视,青逸飞终也安心。
封养廉则刚正斥责:“日珍你倒毫无原则,说反就反、置圣帮于何地步?实白养你十几年了。”
连日珍低声道:“我一时权迷心窍,方做出此事,尚祈见谅。”
连品洁乞声道:“廉叔你原谅他吧,他已悔改了。”
封养廉道:“我只斥他为人不忠不义,惩罚一事,无此根限,圣爷自会处理。”
连品洁乞怜求着,左仲仪不忍,道:“钱庄工作是保不了,毕竟他再回去,如何能服众?支个五百银两,自行去谋生创业吧!”
此已是最轻处罚,连品洁道:“小叔还不快道谢!”
连日珍两眼含泪:“多谢圣爷:”差点下跪。
左仲仪道:“不必谢了,自个好自为之,莫要再犯错误,否则连你后代皆会受累。”
连日珍额首应是,不再多言。
左仲仪随即转向连品洁,道:“大叔犯的事,恐较严重,劝得回来么?”
终换连品洁感伤道:“如何能劝?他要是听话,也不会落得今日局面,做他妻子者,只有认命了。”连保丈夫一命也不敢开口,毕竟叛帮一事,唯一死罪,如何能再逼圣爷,只有听天由命了。
左仲仪叹道:“希望能挽回……,胜超呢?”
连品洁道:“不知怎么,和刘帮在吴汲口弄个布庄,这几天忙得紧,也来不及问他到底是何用意,毕竟他不是做小生意之人。”
左仲仪当知左胜超个性,暗道:“难道和刘吞金取得啥默契,开始经商了。”
青逸飞却较敏感,付道:“会是跟刘光霞有关?否则刘吞金怎肯跟左海瑞合作?”越想越有可能,得找时间查明。
左仲仪道:“开布庄也行,就是别乱搞,圣帮每年也拨红利,但有何不满意,告知一声,难道我会置之不理么?”
连品洁叹息,道:“我尽量劝他,莫让圣爷操心了。”
左仲仪拜礼道:“您自个也保重,我身在杭州,照顾不了,一切且得靠自己外头还有事,我先走一步,有事可梢信予我。”
拜礼后,引着封养廉、青逸飞退去。
连品洁终落下泪来:“同是一屋子出生,怎有天壤之别?”
连日珍叹道:“我终悟了一句“权迷心窍”,幸有圣爷原谅,否则这一生完了。”
连品洁悲切道:“嫁入豪门,竟也受苦连连,我何等希望当个平凡人啊!”
左仲仪、青逸飞、封养廉回到宝祥钱庄,却见外头齐聚数百北漕运弟兄,群情激愤围在外头。领头者正是漕运副总舵主袁平,年约四十上下,清瘤精悍,胡渣子稀稀疏疏,衣着朴旧,倒似丐帮弟子模样,他原即苦力混上来,故最恨老板过河拆桥,陷弟兄于不义,见人即喝:“左仲仪你倒好,年纪轻轻也敢把漕运弟子给卖了!擒下他,交予圣爷治罪!”一马当先扑来,后头数百人吆喝蜂涌而上。
青逸飞怎知对方如此火爆,为免伤人,急道:“袁副舵主勿冲动,大家好谈,实是一场误会……”护着青、封二人退闪。
然漕运弟子早被洗脑,只认左海瑞为圣爷,为想立功劳,拼命抢杀,俨然要斗匪类,毫不客气。任三人喊叫,始终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