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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鱼氏冷冷一笑,咬了咬牙,正要一脚踏上去。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彤鱼氏闻声抬头,螺祖走进了殿门,看到她脚下的骨头,神色惨变。
昌意强压着怒气,对彤鱼氏行礼,“请娘娘小心,那是家兄的尸骨。”
彤鱼氏满脸抱歉,“哎呀,我不知道,真是对不住。”匆匆闪避,可是脚被裙绊了一下,身子摇晃几下,没有避开,硬是一脚踩在了尸骨上,把焦黑的尸骨踩成了几截。
彤鱼氏惊慌地说:“这、这···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都说不该上来了,可是夷彭因为作战有功,刚加封了大将军,黄帝又知道我一向喜欢朝云峰的风景,所以非要赏赐我上来转转。”彤鱼氏抓起地上的碎骨,双手伸向螺祖,“姐姐,真是不好意思。”
螺祖脸色发青,身子摇摇欲坠,昌仆赶紧扶住了她。
昌意虽然悲愤,可他不善言辞,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伸手去拔剑。
阿珩一把按住哥哥的手,挡在母亲面前,摊开一方绢帕,小心翼翼地接过焦黑的尸骨。
彤鱼氏感叹:“哎!真是可怜!高高大大、生龙活虎的一个大男儿,竟然只有这几块焦骨了。”
阿珩笑吟吟地说:“是啊,估计也只有娘娘您能体会我们的痛苦,毕竟三哥也是被烈火焚烧而死,连点尸粉都没有留下!”
彤鱼氏面色剧变,再笑不出来,恶狠狠地盯着阿珩,阿珩笑看着她,分毫为让。
彤鱼氏抬眼盯着螺祖,阴森森地说:“老天听到了我的诅咒,你就慢慢等着瞧吧!”
螺祖面色惨白,昏厥过去。彤鱼氏领着一群宫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朝云殿。
螺祖醒转后,神情哀伤欲绝,阿珩想问什么却不敢问。壁龛角落里的玉盒放了几千年,她从没留意过,今日才知道是自己哥哥的骨头。
披头散发的茱萸匆匆去找了一个水晶盒子,阿珩把手绢里包裹着的骨头放入盒子。茱萸看他们都不说话,安慰道:“等大殿下伤好了自然会找那个臭婆娘算账,你们别生气。”
昌意和阿珩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那个处处保护着他们的大哥再也不会出现了。阿珩第一次明白了大哥为什么一见面就总是训斥她不好好修行,为什么她没有早点懂得大哥的苦心呢?
螺祖对周围的宫女说:“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们一家人单独待一会儿。”茱萸要跟着下去,螺祖说:“你留下。以后你···你和昌仆一样。”
“哦!”茱萸忙又坐了下来,嘻嘻笑着抓了抓蓬乱的头发。阿珩和昌意都正在伤心,没有留意螺祖说的话,昌仆却是深深看了一眼茱萸。
螺祖对阿珩吩咐:“把盒子给我。”
阿珩把盒子捧给母亲,螺祖打开了盒子,手指从碎骨上抚过,“你肯定纳闷这是谁,为什么他会变成了这样,这个故事很长,要从头说起。”
昌意说:“母亲,你累了,改天说吧!”
“你也听一听,你只知道这是云泽,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
昌意看母亲态度坚决,只能应道:“是。”
螺祖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久远得我几乎要想不起来。那时我爹爹还活着,西陵氏是上古名门,与赤水、涂山、鬼方三家被大荒称为‘四世家’,西陵氏的实力仅仅次于赤水氏。祖上曾出过一位炎后,伏羲大帝对我们家很客气。自小,我就善于驱使昆虫,能用精心培育的蚕丝织出比云霞更漂亮地锦缎,一时间,我名闻天下,被天下叫做‘西陵奇女’,各个家族都来求亲。我那时候骄傲又任性,眼睛长在头顶上,谁都瞧不上,偷偷地溜出家门,和两个朋友一起游玩。我们结拜为兄妹,吃酒打架,闯祸捣蛋,行侠仗义,什么都做。”
螺祖的眼睛里有他们从未见过的飞扬欢愉,令昌意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母亲也曾年轻过。阿珩想起了几百年前,小月顶上垂垂老者也是这么微笑着述说这段故事。
“有一天,我们三个经过轩辕山下,我看见了一个英俊的少年,他站在人群中间,微微而笑,却像是光芒耀眼的太阳,令其他一切全部暗淡。”
昌仆低声问:“是父王吗?”
螺祖点点头,眼中尽是苍凉,“我从小被父母娇宠,只要我想得到的东西都是手到擒来,我以为这个少年也会和其他少年一样,看到我就喜欢上我。一个月夜,我偷偷溜去找少年,向他吐露了情意,可是他拒绝了去哦,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一个月夜,我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