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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简颢墨无端哽咽了。
凌泣顷刻间为他的悲怆所动容,他这样一个铮铮傲骨的人,居然也为命运所折服。虽然她不知道事实是什么,但是毕竟这样一份真挚的情感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们最美妙无邪的年华。回忆依旧历久弥新:他曾半夜这样对着话筒为她唱过催眠曲,唱了一遍又一遍;他也曾深夜为她送过夜宵,风雨无阻;他们曾经清晨跑步傍晚散步,他们的足迹遍布城市的许多熟悉的角落;可是,最后,他们缘何不明不白断送了?
“小七,我想待在这个城市,静静地看着你,在同一片城市的天空底下,呼吸着有你存在的空气,可以吗?”简颢墨在低声央求,低得要到泥土里。
凌泣站起身,仿佛心灵指引来到窗前,她轻轻掀开窗帘的缝隙,只是一闪而过的瞬间,那个面孔熟悉得足够让她回到从前。那身影曾意气风发地等待过她,也是这个仰望苍穹的姿势,仿佛等待从天而降的精灵。
“你在哪里?”凌泣脱口而出。
“楼下。”简颢墨顺口接上。
那是以前他们时常玩的出其不意的游戏,好似接头暗号。他常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三更半夜跑到她的宿舍楼下,凝望着她宿舍的方向。电话诉衷情时,她会突然问起“你在哪里”,他会习惯性说漏嘴“楼下”。
似乎一切未曾改变。似乎一切近在眼前。
凌泣破门而出。她心里很乱,在光可鉴人的电梯里,她呆滞的目光中见到全身僵硬的肌肉,她以极快的速度,跌跌撞撞来到了他的面前。凌泣还在大口的喘着气,简颢墨已将她拥入怀中。
夜色醇厚,细雨没商没量地在渗透。凌泣闻到了简颢墨身上的浓重烟酒味,呼吸里是他衣服透着的寒意。她看到了他身后的那部银色大众宝来。记忆里他曾说过,以后赚了钱要买部宝来。当时她笑道,就这么点出息啊!然而他却无比虔诚地宣布:这就是买来娶你的婚车,宝来宝来——娶宝归来。此情此景,他开着宝来到她家楼下,不是为了迎娶她,而是……
“你怎么了?”凌泣挣脱开他的怀抱,她看到他眼角那滴残留的眼泪。
简颢墨再次望向茫茫天际,完全寻不到任何光亮。他眼神穿越到外太空:“小七,我们有可能离开这里吗?”
夜空混沌无垠,光鲜亮丽的白天永远不会懂夜色苍茫的黑暗,他们总会交替,却从未到对方的世界瞧一瞧看一看。
“纵然离开这里,我们也离不开自己的世界和命运。当你宣布走出我的世界的时候,我每天都做着告别仪式。终于,我发现,其实我不能将你送走,因为你是我命运里的存在。就好像我命运里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而我命运里也遇见了你。只是命里无缘,最终我们没走到一起。”忽然之间,凌泣参透了许多禅意,好似普陀山寺庙里的老僧一般佛理云升:随他去吧,不用努力不用刻意,不经意的就好。
简颢墨听完这段话,仿佛触了电一样通体颤抖。他感觉得到血液里有种东西在稀释流失。面前玉立的早已不是那个笑容明媚的清丽活泼女孩,她的激情流逝,出落成宠辱不惊、冷静自持的女人。他终归错过了那些时不我与的岁月。
这一次轮到凌泣定定地站在原地,凝视着简颢墨在夜色里一步步离去。
早在凌泣步履不稳冲下楼的时候,从子衿的车恰好开进了小区。此刻,看着愣傻地伫立在风雨中的凌泣,从子衿上前将她毫不客气地拉进了车里。
“开车。”他朝助理下令道,声调刻板生硬。
对面的车灯打过来,凌泣观察到从子衿侧脸的线条刚硬无比,他的牙关在隐隐咬着。这样看起来,从子衿好像瘦了许多,脸颊都显出了凹陷,更显得面庞五官的深邃清冷。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似乎要将她的筋骨捏碎,剉骨扬灰。他的温度炽热如火,烫得她的手掌温度久久不退。可是他始终不出声,凌泣只有默然承受着。
凌泣嗅到一股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于是,在被从子衿强行带上楼时,她犹豫徘徊:“那个,那个,我有事要和你说。”凌泣声音带着颤抖,她有点心虚胆怯,又欲强作平静。
从子衿斜睨凌泣一眼,眉头拧成川字,将她一把拉进门内。随之,从子衿把凌泣逼到沙发边缘后,自己反而坐到另一张泛着光泽的皮沙发里,他阴沉着脸敛着眉问,“说什么?”可是,听得出来,他明显没有耐心去聆听。
“那个网上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抱歉把你牵扯进来,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不可控制的地步。”这是凌泣的真心话,甚至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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