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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魔法灯光下,那姑娘的脸看起来像是世上最好的工匠,用最好的白玉精心雕琢而成,一双纤而不露骨,肥而不盈肉的青葱柔荑正托着香腮,弯弯的黛眉虽然只是轻轻蹙动,却能轻易绞碎任何人的心。
满桌的菜色很鲜艳,魔法灯光也黄中泛红,但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就让包厢里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那彪形大汉一进门,就轻轻走到她身边,然后静静站在那里,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柔情,和刚才那个冷漠强势的人几乎判若两人。
正在沉思中的姑娘被脚步声惊醒,却未抬头,似盯着桌上丰盛的菜肴怔怔出神。
常有德的心跳得很快,热血忽然也一齐涌上了大脑,他几乎忍不住惊呼出声。
但他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远远高攀不起,所以他只能将心中的悸动强压下去。
那姑娘的眉头舒舒蹙蹙反复几次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朱唇轻启间,吐出的一个个字仿佛天籁回音,袅袅不绝,就算用黄莺出谷来形容也稍显粗浅了些。
常有德咬了咬牙,心中不知是痛苦还是惋惜,沉默了很久,他才慢慢地道:“我怎知他为何回来?”
那姑娘头仍旧抬也未抬,接着似自言自语般地道:“可是他为什么却不来看我?”
常有德深吸着气,努力平复着心头的愤然,他多想大喝一声:“难道你伤他伤得还不够?”
他想起那次齐开大醉后来找他,向他倾诉心中的悲苦,他只能被动的地听着,却说不了任何话,因为他知道他既没有办法帮到他,而齐开也需要痛痛快快地发泄一番。。。。。。
他最终只动了动喉结,将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那姑娘忽然又叹了口气,盯着桌上的菜肴喃喃着道:“难道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之徒?”
常有德本不抱定主意死不开口,此刻却忍不住冷笑道:“不错,男人对曾经伤过自己的女人通常都很薄情寡义。”
那姑娘还未说话,旁边站着的彪形大汉却突然怒喝道:“大胆,休得放肆!”
那姑娘幽幽叹了口气,第一次抬起了头,美丽的大眼睛带着淡淡的哀伤静静瞧着常有德。
她放下托着香腮的手,似已疲惫,转头向那彪形大汉道:“辛叔,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彪形大汉看着连日消瘦的大小姐,平日里明亮而灵活的大眼睛此时也黯淡无光,他暗叹了一口气,实在不忍心狠下心来拒绝,他却狠狠瞪了常有德一眼,似在威胁,然后才缓缓退了出去。
大汉走后,那姑娘仿佛更加疲惫,身体软软地靠在铺着柔软虎皮的椅背上。
常有德看着眼前憔悴的伊人,脑中忽然又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她时的情形。
那时她坐在八人高抬的软轿上,透明的薄纱里,她微倚香榻,手中轻轻摇着罗扇,精致的脸上淡施粉脂,一颦一笑间无不透着高贵慵懒。
虽是远远观望,不得近前,但那时他却已很满足了。
没想到两年后,他竟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有幸一睹芳容,但此时他却已不敢抬头再看她。
沉默,寂静地沉默着,仿佛时间定格,两人都没有动,也不说话,就像是两个人偶。
常有德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却说不出口;他很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但他却不能!
就像心中窝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他的灵魂剧烈焚烧。
那姑娘终于开了口,道:“他。。。。。。他还好么?”
常有德的心也在颤抖,但却冷着一张脸,道:“他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姑娘似窒了一窒,怒道:“你难道不知道他现在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不念他往日对你的恩情就罢了,为何还要落进下石?”
常有德淡淡道:“我只是在帮助他,只不过帮助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那姑娘笑道:“你是在帮他?帮他死么?”
这奇怪的笑声中,既有讥讽之意,也有愤然不平。
常有德竟很认真地道:“不错,我就是在帮他死,你难道不觉得他一直活得很累么?死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那姑娘突然说不出话了。
常有德接着道:“你只知道他对你寡情,但你为何不说你对他无义?一直以来,他不被人理解,被人嘲笑,被人瞧不起时,就会想起你,他曾跟我说过,世人瞧不起他没关系,只要你不瞧不起他,他就有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