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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可能是蒙兽的徒弟吧,一会咱们问问他。”沙延祺笑道。
“他们的成功绝非偶然。”陆言之说。
“长此以往,圣人之教不免坠地。”王谷说。
“这样说的话,他们的学费应该很贵吧?”陆勇问。
“普通的学生每年学费纹银十两,贵族班每生每年一百两。”
“一百两?那高登书院算是赚大了。”陆勇说。
“他们教的都是些什么内容?”陆言之问。
“学生想学什么他们教什么,想听什么他们说什么。”
“圣人之教莫测高深,蒙童顽少又如何能想到?常言道慈母多败儿,取悦学生的老师又能教出什么好学生?”王谷义愤地说。
“对啊,投其所好应该不是老师的行为吧?”颜如说。
“依我看,这事对不对、好不好全看家长。”沙聚成说。
“跟家长又有什么关系?”陆言之问道。
“你傻了吧,家长都把孩子当成宝贝疙瘩,有的家长送小孩上学是想让他出人头地,这样的话老师随便打,家长忍住了心疼;有的家长送小孩上学就是想让他多认几个字,会点算术就行了,这样的话老师越敬业反而越不讨好。”沙聚成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家长?”王谷问。
“还真有,还不少呢。”沙聚成笑道。
“张先生现在何处?”陆言之问。
“城南有一片很大的荷塘,张先生现在就隐居在那里。他开门收徒,分文不取。”院长说道。
“真乃孔圣遗风!”王谷称赞道。
“他那么有名,求学者一定络绎不绝。”颜如说道。
“那咱们赶紧去吧。”沙延祺说。
告别了院长,众人边说边走。
“这张巽不会是浪得虚名吧?”陆勇说道。
“我看也是。不都说名师出高徒吗,他把学生全都给教跑了,水平可见一斑。”沙聚成说。
“书院的成败又岂是张先生一人能左右的?”陆言之说。
“张先生桃李满天下,高徒应该也不少。”王谷说。
“孔圣人弟子三千,能算得上高徒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个,名师高徒这种事也得看缘分。”沙延祺说。
“延祺说了句很有见地的话。”陆勇笑道。
“张先生天资聪颖,少有才名,孰料科考失意,屡试不中,先帝曾有意征召,张先生坚辞不出。”陆言之说。
“张巽的诗文人人争传,我记得我在开蒙后不久,老师便拿了两首张巽的诗,让我拜读。”王谷说。
“不就是个落第的老先生吗,难怪学生们不待见他。”沙聚成说。
“学无止境,当老师的要是不善加指引,学生很有可能误入歧途。”颜如说。
“科举取士有如施网于池,且不说挂一漏万,龙驹凤雏又如何能藉此荣显?延祺刚才说得很对,师生关系也如风虎云龙,可遇而不可求。”陆言之说道。
荷塘干枯,败叶杂陈,一片萧索景色。塘边有三间草屋,这里便是张巽的住处。
“张先生在吗?”陆言之问道。
“请进。”里屋有人回答。
众人进了屋,看到西屋走来一位老者,精神矍铄,十分儒雅。
“诸位是来求学的?”
“张先生,我外公的名讳是李廷懋。他老人家对您很是敬重,我等刚好路过此地,特代我外公前来拜会。”陆言之说。
“李公当世贤德,张某也是仰慕已久,只是无缘得见,常引以为憾。”张巽十分欢喜。
众人落座,叙了一会闲话。
“张先生,隐居之事您老莫不是早有打算?”王谷问。
“我等为学之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理当诲人不倦,又怎敢有退隐之念?”
“张先生,白鹿洞书院怎会一落千丈?”陆言之问道。
“如今的世道老夫也糊涂了,”张巽叹道,“数百年来,白鹿洞书院教授的一直都是圣贤之道,海内交赞,不知怎会突然落入冷宫。”
“在这种情况下,您老更应该留在书院,力挽狂澜才是啊。”王谷说。
“老夫愧悔无地,哪有颜面再留在那里?”
“有钱拿不就行了?”沙聚成说。
“聚成,不可胡言乱语。”陆言之制止道。
“无妨。”张巽和颜悦色地说道。
“张先生,高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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