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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准备“弹药”的时间。
大楼前面的小路两旁都是花坛,花坛里现在只剩下一些常青的灌木,枝叶上覆盖着白雪。
大家用花坛和灌木做掩护,忙碌地为战斗做准备。
若是平时,诚诚此刻一定在帮颖子做雪球。
颖子的手小,手劲更小,雪球怎么都捏不紧。
所以,做雪球的任务就自然而然地落到诚诚的身上。
诚诚的手不仅大,而且非常有劲。但是,他不会将雪球做得太大,因为他怕颖子的手拿不住。他做的雪球,总是不大不小。
颖子曾经抓在手上,左转右转,然后歪着头,露出深深的酒窝和雪白的牙齿,笑着对他说:“诚诚哥哥,你看,刚刚好。”
诚诚也呵呵地笑。
每次,他都把捏得紧紧的雪球在花坛的台子上摆一排。等雪仗开打,颖子便会把它们一一扔出去。她扔得不太远,偶尔砸中个什么,不管是人还是树,就欢呼雀跃。
于是,诚诚也高兴得很。
现在,她不在这里,诚诚失去了做雪球的动力。
他站在那里,看向对面的花坛。
花坛后,颖子正低着头,专心地做雪球。
晓东站在她身边,身子靠得很近,头靠得更近,给她做示范,“这样,这样。。。。。。”
诚诚越看越心酸,越看越生气。
颖子是个叛徒,B栋的叛徒,可耻的叛徒,不可原谅的叛徒。
好吧,最后那个可以去掉。只要她回到B栋来,他可以原谅她。
他承认,换做别的B栋小孩,叛变到A栋,他不会这么生气。
事实上,他不会多想一秒。
可是,这是颖子,他的颖子啊!
站在她身边的,应该是他张敬诚,而不是什么孟晓东。
因为,从来都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
诚诚的心里,此刻就像刚刚摇晃过的柠檬汽水,咕嘟咕嘟地冒着酸泡。又像刚刚鼓过风的砖垒灶台,呼啦呼啦地蹿着火苗。
他恨晓东,恨他抢了他的位置。
他怨颖子,怨她成了一个叛徒。
他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他们。
可是,不行。
事实正好相反,他很在意。
他自我安慰,现在不用帮颖子做雪球,也好,他可以自己尽情地玩。
对,这样更好。
想到这里,诚诚突然伸手抓起一大把雪,又一把,再一把,将它们用力捏紧。接着又大把大把地抓雪,添上,捏紧。很快,便做出一个又大又结实的雪球。
他一发不可收,做了一个又一个,将心中的愤怒、失落和难过都捏进大雪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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