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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劝他,他总是说,你们女流之辈,修得甚么国家大事?这次劝他,他虽然仍未答允,却没有再骂我了。”
卢夫人道:“听说薛将军这次出兵不利,可是真的?”
然人人道:“就是为了这个缘故。他的同僚,本来就有一些人妒忌他的,他这次打了败仗,很害怕那些人乘机落井下石。”
卢大人道:“姐姐,我在你家多年,承蒙你的厚待,在这紧要关头,我不能不直言了。姐姐,你千万要拿定主意,劝你将军及早回头,否则到了身败名裂之时,悔之晚矣!”
薛夫人道:“姐姐,我得你多年教诲,也稍知大义。即算不为身家性命打算,我也不愿见他屈身从贼,受人唾骂。只是他这人畏首畏尾,顾虑太多,我屡劝不听,却是奈何?”
卢夫人忽道:“这一篇檄文,你可见过么?”
薛夫人接过那张檄文,看了一会,轻声念其一几句道:“若有翻然来归,反戈击贼者,定邀上赏,视其立功大小,裂土分封。
咦,姐姐,你这檄文是从那里得来的?依你看,这几句话可以相信吗?”
卢大人道:“不瞒你说,这是王伯通的女儿拿来的。她是闯荡江湖的女中豪杰,前些日子,还到西蜀去了一转,揭了这张檄文回来,她也正在劝她的父亲呢!这檄文她抄了一份给我,就是有意要我给你看的。据她说,这是太子服兵马大元帅的檄文,太子上月已在灵武自即帝位,急于恢复两京,所以不惜定下重赏招降。据她说像薛将军这样的人,若然反正过去的话,最少可以做个节度使。听她的说话,似乎很可相信!”
这张檄文,铁摩勒是早就见过了的,不禁想道:“到底是卢夫人懂得说话,既喻以大义,又动以利害,这话人家自听得进去。
我劝聂锋时,就没有想到这张檄文,只一味和他讲大道理,好在聂锋本来不坏,要是换了薛嵩,我这样劝,只怕反要白送一条性命呢。”
过了一会,薛夫人说道:“好,你这张檄文给我,我拿去劝他。
他若还不依,我就拿这条老命与他拼了。”
卢大人道:“若能如此,这是国家之福,也是薛家之福。”
薛夫人忽地叹口气道:“姐姐,这许多年我们实是委屈了你。
你亲生的女儿也不能认,还委屈你做了奶妈。我实在于心有愧!”
卢夫人道:“未亡人留得余生,还计较什么名份?多年来蒙你照顾,让我母女托庇宇下,说实在的,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薛夫人道:“要是事成之后,我会对红线说明真相的。只求你让红线将我当为义母,我于愿已足。到了那时,大约他也不敢再难为你了。唉,他的脾气虽是粗暴,但也确是疼这孩子,所以才会定下那样严厉的禁条:谁泄露了风声,就要把谁打死!”
卢夫人苦笑道:“这些话以后再说吧。”刚说到此处,忽听得有脚步登楼之声,薛夫人轻轻笑道:“又有一个人要来请教你了,我避开她,让你们说话,更可方便。’卢夫人点点头道:“也好。”稍稍挪开衣柜,开了房间的另一道门,让薛夫人出去。她刚把衣柜扶正,果然便听得扣门之声。铁摩勒一看,不禁又是一怔。正是:艰难留得余生在,忍辱含羞为报仇。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三回 沐猴僭位徒贻笑 屠象逞威起杀机
来的是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她一面叩门,一而说道:“卢夫人,你还未睡吗?我又来打扰你了。”听这称呼,她似乎已知道卢夫人的本来身份。
卢夫人打开房门,将她迎接进去,笑道:“严夫人,你屈驾到我这下人房间,真是不敢当之至。”
铁摩勒心道:“原来是今日来的女客人,安禄山的一品大臣严庄的妻子。卢夫人怎的和她这般熟络?”
严夫人道:“姐姐,你这样说那是骂我了。你我二人的丈夫是同一科的进士,论起当年官职,我家老爷还是尊夫的下属呢。”
卢夫人道:“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当时,严大人还是大唐进士,现在他已是大燕的一品大臣了。”
严夫人眼圈一红,说道:“姐姐,我素仰你是女中诸葛,今天实是有疑难之事,要来请教你的,求你不要再讥刺我了。”
卢夫人道:“你既以姐妹之情来见我,那就恕我僭越,也称呼你一声姐姐了。姐姐,你家大人在朝中甚为得意,还有何疑难之事?”
严夫人道:“主公对太子越来越不喜欢,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了。不瞒姐姐,拙夫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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