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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赐福楼中?
白衣歌伎话音刚落,台下诸人高声叫好,分明为这等女子赞叹,那藕荷色衣着的姑娘倒好象讨了没趣,正没出下台。这时,与蕴月相对窗户的雅间里,传出极重极缓的“徵羽宫”三调,宛如惊堂木,沉沉敲在诸人心底。
诸人愕然,一时间吵闹的大堂鸦雀无声。
此时,一个极重的宫调大撮破空而来,宛如满弓急箭在耳旁瞬间而发,随后颤音密密而落,余音绕梁当如是。
宫调渐落,至声不可闻处,一把女生清亮逸出,恰似清泉淙淙而来、荡涤尘埃:
“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诸人大震,这姑娘声音不掩饰轻柔气息,但这手下之琴却分明比那曲意还硬朗几分!
正惊讶,突然间一个宫调连托宛如霹雳炸响耳旁,诸人心上一紧,未及音落,女音骤然跃起:
“马作的卢飞快!
曲落,又一个宫调连托轰出:
“弓如霹雳弦惊!
当诸人以为音紧的就要崩断的时候,古琴又一个徵调、羽调按音转承,最后一个羽调滑音直落平静悠远:
“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起承转合间,大起大落,可谓暗合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听得诸人如直上云霄又急速而落,乃至于有老者禁不住要抹汗。
男子寄情《关山月》,和以边塞苍雄《破阵子》,确实了不得!
曲毕,白衣歌伎只对着窗户行礼:“曲高如此,小女见识了!”
诸人这才回过神来,轰然叫好声,几乎掀去屋顶。
赵恪微笑不说话,江蕴月闻得词曲,心神大震:“如真是文家千金,则不愧是枢密院正使家的女子,心怀峥嵘,不容低看!”
“这弹琴之人,心手合一,臻于化境啊!”祝酋英久久才回神:“若是位女子,实在是外柔内功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啊!”
阿繁笑眯眯:“这位姐姐奏曲确实高明。只是世间万物,天为阳,地为阴;乾为阳,坤为阴;雄为阳,雌为阴。阳气高昂,阴气厚德,阴阳平衡,才诸事调和。身为女子却勉强做男子阳刚之音,却也不是件有福气的事情。”
祝酋英闻言一愣,细细想去,竟也觉得道理朴素,难以辩驳这小丫头!
吃惊的也不只是酋英,赵恪不无感触,唯独蕴月喷气:“就你这臭丫头道理多,等你有这能耐再乱说话吧!”
阿繁嘟了嘴:“宫商角徵羽,这有什么难的,便让小贼你开开眼界。只怕你没能耐弄着么些器物!”
☆、青影玉笏
阿繁嘟了嘴:“宫商角徵羽,这有什么难的,便让小贼你开开眼界。只怕你没能耐弄着么些器物!”
阿繁一面说一面扫了一眼桌上的碗碟,一双筷子不好好拿,却只拎了一根,一只只碗碟敲过去。
江蕴月差点吓晕,这臭丫头对赵恪的身份也不是无知无觉,偏偏一副小儿女的顽皮样子,可谁也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会翻脸不认人话说,江蕴月这条小命还没活够呢!伸手一敲,筷子打在阿繁的手指上:“臭丫头!刚才说的话你就当耳边风!”
阿繁一瞪眼,又嘟了嘴轻声说:“这瓷粗,筷子敲出来的声音如锄走沙,糙得很。”
赵恪一听,这话似乎有点下文,便笑着挥挥手:“蕴月,阿繁这脾气,你不要拘着她,这道理如同皇叔容着你的长随是一样的。”
皇帝都说话了,蕴月自然乖乖的,他小心小肝的,就怕这臭丫头呸呸!瞎操心!
祝酋英也对阿繁的一句话奇怪,便问:“小娘子,这碗碟用于盛放菜肴,国中钟鸣鼎食之家无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筷箸调羹更不应发出声音。”
“阿繁以为什么瓷好?”赵恪却是垂着眼,微笑着问。
阿繁抿了抿嘴,赶紧站起来,翩然转到赵恪身边,笑道:“还是公子有趣。饮茶都讲究器皿,何况美食?景德镇的青白瓷,青如天,白如玉,薄如纸,声如罄,是极好的呢!”
赵恪低沉一笑:“这倒容易,得喜!”
得喜闻言赶紧就去办事。
“阿繁,这瓷器弄来了,你便让咱们开开眼?”
阿繁眼眸一转:“青白瓷虽好,但还得看缘分呢。且看公子的瓷器是个什么模样罢了!”
赵恪忍不住,折扇一伸,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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