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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繁闻得声音,住了歌声琴音,叹息道:“姐姐不要担心,我不过略弹一曲,就去睡了。”
久无回声,阿繁醒悟,身子一僵,缓缓回头,一身素服的蕴月一脸平静的站在她身后。
阿繁站起,蕴月字字铿锵:“我不愿你做妹妹,你不是我妹妹。”
阿繁未及说话泪先垂。
那支赤金镶嵌的翡翠镯子,终于物归原主。这世间,又多了一桩如释重负的水到渠成
☆、一切未满
承熙五年六月十六;林澈长子林珏领着贞娘之子无忧;同迎华一道,扶林泓之灵返中州安葬。
迎华走后,蕴月的公务再也不能置之不理。此时江南各处已经开始清理户籍,各地官员有了皇帝的优待;难免就有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作奸犯科;因此蕴月再度各处巡查势在必行。
临行前夜;由之、蕴月两父子彻夜长谈。
由之知道蕴月自小得赵怡厚爱,加之秉性聪慧重情;因此必然亲赵怡远甚于他。他有淡淡遗憾,但他一贯宽和大度,因此并不勉强。
两父子;朋友一般把酒言欢,由之从自己年幼时候的趣事说到上京赶考的波折,又从昔日同窗说到后半生各人际遇,最后坦然说到他与清月、赵怡之间的纠葛。
“你母亲与我实是两情相悦,然而你的外祖和外叔祖涉入朝政太深。你母亲既是朝堂重臣之女,婚姻之事便不再是一家两家之事,反成朝堂大事。王爷是个伟男子,他逼迫你母亲委身于他,乃至于你母亲一度想出家了断尘缘。”
“世事变迁,而今想起来,王爷当日举动,在为父心中,无关是非,仅剩余音绕梁,一生不绝,想必你母亲,也是如此。”
“你母亲与王爷成婚三年,为父的仓皇寂寥,而今想来,依旧锥心刺骨。你祖母时常催促为父成家,而你母亲王爷真心待她,她不是无心之人,总不会视而不见。”
“世事难料,谁曾料想,我等命途,如此跌宕,连贵如王爷,亦不能幸免。王爷果决,危难时刻将你母亲托付于我,你母亲为此伤心欲绝。那时为父知道,她心里惦记着我,也会惦记着王爷。凤元一年,我与你母亲,甚至执礼甚恭”
“后来你祖母她是被我逼死的你母亲闻得这消息哎那时朝堂局势一面倒,前途漫漫,我与你母亲再也不能漠视彼此,直至凤元三年,这才有了你们两兄弟。”
“小月,或许你不信。诸如你喜爱阿繁,自然只想与她在一处,心中再也容不下他人,反之阿繁亦然。但我与你母亲,还有王爷,二十年来,分隔两处,实则三人同行”
“你母亲从不在为父跟前提及她与王爷的日子,但她的心,为了我,为了王爷,生生剖成了两瓣这二十年,她惦记你,实则也是惦记王爷。”
蕴月说不出话来,三人行他的爹爹惦记母亲时,会妒忌成狂;但他父亲日日对着母亲,知道母亲心里还藏着一个人,又是怎样的锥心刺骨?
“父亲”
由之笑笑:“可为父还是甘之如饴不曾后悔。王爷想必亦然,否则,我们的小月怎会是今日这模样。”
由之目光融融,内有宠溺深深。蕴月那一刻明白,他的父母们,二十年来,在心头悬着一根刺,每日刺出心血一滴,养成今日的迎华和蕴月。酸与痛,何足挂齿?!这世间又有荡气回肠的悲歌流转,跌宕至此,他们从不以为悲,反以为喜。
原来,老一辈的事,咱们小的,真没有说话的地!
李青鹤的话,他终于懂了,头一回他觉得就算在他父亲面前,他也能坦然的说一说他小时候的糗事。诸如他如何与萧老头斗智斗勇,就为能吃一根冰糖葫芦;诸如绿衣阿姆如何一年四季的绿衣绿裳;诸如他老爹如何逼他学剑,他如何偷懒
第二日,蕴月仍旧带着豆子瑛娘赴任。不过这一次,阿繁又似小尾巴似地倚在他身边。
来时匆忙就马,去时从容乘舟。蕴月辞过仍在养病的史氏,而后便在渡头与自己的父母辞行。
阿繁腻着由之清月:“阿爹阿娘,迎华哥哥接了生意,你们便是神仙眷侣,此后阿繁要找你们,也是云深不知处了!你们可要抽空想想我们、来看看我们!”
由之敲敲阿繁的头,清月则对阿繁细细吩咐:“小月任上事务繁杂,那些官员各有心思,只怕难办得很。阿繁,你要多多帮衬着小月。”
阿繁答应了,仍缠着清月,叽里咕噜的说话,由之便把蕴月携至一旁:“阿繁的话你母亲素来体弱,这些年全凭惦记你与迎华,才撑过来,你好歹多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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