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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
那边古光老僧入定,眉毛不抬。文重光嘴角一挂并不发言。余者无人说话,唯独袁天良出列呼喝:“大胆!身为御史,怎可僭越发言!”
慕容凌直着身子,只横了袁天良一眼,没有说话,低下头,伏跪地上。
孙继云还想说话,祝酋英禁不住,偷偷伸手,借着袍服的遮掩,一把捏在孙继云的官靴底上。孙继云一震,终是没有说话,只扑通一声叩头低伏身子。
上面皇帝斟酌了一番,没有理会袁天良,只说:“古卿家,方御史的折子朕这里压了四道,今日示之于前,只为卿家乃是朝之栋梁,朕信之不疑,不欲卿见谤于宵小。”
古光闻言,叹气,拜倒:“老臣惶恐!”
皇帝站起来,走到古光面前,亲自挽起:“卿所书策略甚得朕心,文卿家、林卿家,你等便依着了结北面的事故吧!有尔等在,朕放心。”
古光、文重光应声下跪。
皇帝又一一挽起,最后冷着神情对着孙继云:“御史中丞孙继云疏于职守,罚俸三月;监察御史方大同狂悖犯上,交由御史台论罪。”
方大同闻言一语不发,站起来除去直脚襥头,解开革带,脱下官服,细细折好放在一旁,才三叩九拜:“罪臣远走,陛下保重!”
江蕴月闻言,眼睛紧闭,无知无觉
后来怎么回到蕴月园的,蕴月自己一塌糊涂。
蕴月园仍旧安详,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阿繁那个臭丫头仍旧跑跑跳跳来到他身边,揪着他的衣裳,叽里咕噜的说话,豆子不时逗逗她;绿衣阿姆还是一身绿衣裳,朝着他江蕴月吼得半天外都听见;老头还是拄着拐杖,永远的高深莫测只是他这样的高深莫测又莫测得过那个官场么?
“小贼今日怎么不说话?”阿繁扯着蕴月,有些奇怪。
蕴月不太想理人,偏阿繁还是拉着:“小贼去王爷的书房吧?公子着人送来了好东西,上回那套青影说是给阿繁呢!”说着不由分说把蕴月拉去赵怡的书房。
书房内赵怡正对着一个长盒子沉思,嘴角似笑非笑。看见阿繁和蕴月进来,只笑对阿繁说:“你哪里哄来这套子瓷器?倒小看你了,也是!怎能小瞧了去?”
阿繁笑的高兴,又去看那套瓷器:“王爷,阿繁的小曲好呢,改日给王爷唱!”
赵怡略点头:“去吧,让阿姆也开开眼。”
眼见阿繁离开,又看见蕴月一直木木的,赵怡摇摇头:“才说你少见识,遇了些事情就失了气度。”
蕴月深吸一口气,也不搭话,慢悠悠躺在榻上,不知在想什么。
赵怡把一个盒子送到蕴月手里:“悄悄送来的。”
蕴月呆了半天接过来打开原来是一只玉笏。上好的和田玉,衬在大红的绸布上,极为诱人。
五品以上的朝官才用玉笏,江蕴月这种级别,只能举个竹牌子,这东西难道蕴月闭了眼,好半天问赵怡:“爹,若蕴月有一日也是这样的下场”
赵怡低笑,目光停在蕴月的脸上:“蔫了?这才开始!你若是聪明人,就该想明白为何是方大同,也就不会问方才那个蠢问题!”
☆、灯蛾扑火
为什么是方大同?
这个问题,没有人会不知道。
有时候朝堂就像是赐福楼里头连这几天都一样的书场,谁都知道底下的意思,偏谁都要扯着脸演下去。
方大同当日被皇帝丢回御史台,孙继云同慕容凌、张挺商议了一整夜,第二日三个人黑眼圈占去了半张脸。
最后慕容凌上表求情,免去了杖责,却贬谪永州,那鸟不生蛋的地方。
大约永州确实是比五十大板痛苦得多的惩罚,袁天良等人并没有太多的不满。又或许他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阴谋:随着古光派出使者要再次“教化”突夷人,袁天良又上书皇帝,请求调动帝国中禁厢两军,借口嘉峪关吴应良防务不利,要求皇帝下令枢密院进行换防。而兵部尚书黄澄、吏部右侍郎也接着上书反对。
江蕴月眼见着这形势,心里只叹,输了个方大同,保住了孙继云和王华,但是却有把吴应良丢出来喂狼的意思。怎么看小皇帝在古光跟前都是棋差一着。
不过,这些事从七品的江蕴月管不着,也压根不想去管。原因?他最近有些低潮。因为方大同如飞蛾扑火般的过程和下场,令人沮丧。其实同为官场新丁,祝酋英也是一样的。只是区别在于江蕴月这小子脾气吊儿郎当,看着样子分外的惹人厌。赵怡看在眼里,就恨不得将其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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