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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皇帝是有心重用的;还有就是枢密院吴启元虽然没提成正使,但皇帝颇为倚重,连连召见吴启元和他老爹询问边防军策。最后老爹提及,太皇太后病重,只怕也不过是一两个月内的事情了。除此以外,还有一件风流韵事老爹提及李存戟似乎有意于永康军巡检殷勇的女儿殷露,但考虑到皇帝顾忌李家与边军将领联姻,此刻小存戟非卿不娶的正不知如何开交
蕴月撇撇嘴,心道老爹也够八卦的,而且话说,李存戟怎么总找高难度的事情挑战?但旋即他又叹了一口气,悠然想起阿繁。如此颠来倒去的胡思乱想一番,蕴月不禁又想起山间时候那位江先生的提醒。
他在江南走马上任,屁股都还没坐热,贺一帆就已经给了下马威。那边皇帝也是紧锣密鼓的要他开始布局,话说,哪有那么容易?!
可不容易也得做,他要是由着贺一帆和江南世家商贾沆瀣一气,出年,皇帝小儿有的是办法收拾他。蕴月提起精神,把这月余的所见所闻捋了一捋,前思后想,更加确认了山间慕容达一与江先生的见解。
蕴月已开始明白,要想彻底解决国中户籍有名无实、佃户背井离乡四处逃逸的状况,就必须裁撤了募兵制,否则,他在江南再多的举措,不过是扬汤止沸。而要裁撤募兵制谈何容易!各地的禁厢两军多达百万!一旦急速裁撤,就不是京城动乱,而是天下大乱了!
此题何解?
蕴月觉得难解!
那边看完公文的王云随清了清喉咙,说道:“近日在下觅了旧日方严大人的革新方略,大人,贷苗法、均输法、免役法等诸法中,窃以为,唯独免役法是利国利民的,但损地主豪户益重。”
蕴月点点头。小时候他师傅也曾拿着方严的革新给他讲授,那时懵懂不知,如今是知道了。方严当年真是什么狠用什么,免役法对减轻平民负担确有明效,但平民减轻的负担却悉数落到地主头上,如此,天下的地主豪户还能饶得了方严?
他不能这么干!至少目前不能!此念一生,蕴月灵光一现,便微笑道:“陛下不曾提及革新,我等自然不可如此。先生放心,且看看小爷我如何让他吃个哑巴亏!”
第二日,杭州府与姑苏府仍有零星械斗,但双方谈不拢,仍在对峙。
蕴月不动,他在等。他相信贺一帆绝无可能亦无心解决此事,他等的是他横空出世的机会。
到了五月十二日,朝廷发下丧报,太皇太后薨,举国服丧二十七个月。与此同时抵达的还有皇帝陛下的赦令:文坛领袖林泓即刻终止流放,返京述职。同时被赦免的还有林泓同样闻名于世的三位门生。
蕴月咋闻此消息,心中一喜,暗叹一句:天助我也!
旋即,草庐披麻,举国哀恸。
☆、旷如远山
五月中;扰攘姑苏、杭州两城多日的械斗终于因为太皇太后的丧事而停歇。
双方各有死伤;两城知县未免有渎职之嫌,连杭州府知州亦不可免。蕴月作为江南六路转运使,负有监察官员职责,此时堂皇登场。
十三日;惹事绣女、两城豪户代表、两城知县;杭州知州贺一帆以及蕴月齐集知州衙门。
一堂的人都黑着脸;那绣女五花大绑,竟丝毫不损其相貌清丽。蕴月扫过一眼;又想起他的阿繁。这姑娘比阿繁白皙,那也是因阿繁淘气不避阳光的缘故;这姑娘深紫比阿繁纤瘦,可没阿繁那灵动劲;这姑娘相貌过于柔美;不及阿繁生动
他压根无心听堂上一众大老爷们刀来剑往的交锋,只怔怔的看着那绣女,满心里想的都是阿繁。
不一会王云随悄悄推了推他,他回过神来,发现知州贺一帆淡笑里含着一缕轻蔑的看着他。他耸了耸眉,环顾一周,发现除了那绣女红了脸,一身羞态外,别人都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蕴月不以为意,慢条斯理端了茶,饮了一口,随即从容站了起来,抖抖官袍,略向贺一帆致意,然后才说:“此事,贺大人身为一州长官,自当全权处置。下官不过监察一番。”
贺一帆原本仗着与江南世家的交情,也不怎么把蕴月放在眼里,眼下看见蕴月似对绣女有些色心,就更轻看了蕴月。但他考虑到蕴月在御史台出身,好歹也是景怡王养出来的人物,便也想略略笼络住蕴月,好让蕴月在上呈御史台的公文中将此械斗一事带过,又不得罪了景怡王,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江大人过谦,您监管着本官辖地钱粮,本官固然不敢过于劳动江大人,但若江大人在场,也好让两位知县大人宽心。”
蕴月眉头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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