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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林成非爬上去,白着脸闭着眼跳下来。
林成非总捉住砸进雪堆里的简云,促狭地问:“怕吗?”
简云狠狠地点头。林成非就担心地问:“还上不上?”
简云又只狠狠地点头。林成非会大笑着跳起来,喊着:“冲啊~~~”连蹦带跳地冲向扶梯。在他身后,跟着颤抖又坚决的简云。
简云至今佩服自己,小小的一颗心,当初哪来如此的勇气?那样不管不顾地,只要随着林成非?可是至少,那时候的她还是幸运的,在那架扶梯上,他在前,她在后,她总可以踩着他刚留下的雪脚印跟上他。时至今日,即使她想跟随,也已经不可能了。跟不上了!那道深深的沟壑,还在不断地加宽加深,即将吞没她。原来无论对另一个人是怎样的深情,最后都只能是其中一人留下,站在前无终点,后无起点的时间里。一声轻叹溜出简云的唇边,仿佛落在罗筛上,又从网眼无声息地落下去了。
简云摇摇头,摇掉纷乱的思绪,把新出炉的月饼放在餐桌上。无糖豆沙馅、无糖玫瑰馅、无糖五仁馅的。。。精精巧巧的小月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引来阿珊冲进厨房大呼好香好香。简云道:“唤你青姨来尝尝,看我今年的手艺有进步没?”阿珊一面吸溜溜呼烫,一面含混地说:“青姨刚才接了个电话就紧赶着出去了,说是公司有点事,晚饭不吃了。”简云倒也不以为意。
简青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望着晓晓。一接到林立曲的电话,她就立刻赶来了。林立曲原是打简云的手机,听见是简青的声音,变声变调地告诉她晓晓在校园里发生了车祸,是一个老师的孩子偷了他父亲的车钥匙,独自偷偷在操场上练车失控了。晓晓已经被送医院抢救,让她和简云快来。简青听到“抢救”这个词,脑门上如击重锤,险些软倒。又庆幸是她而不是简云接到电话。那时简云正在厨房为月饼忙活,简青于是对阿珊谎称加班,一路闯红灯狂奔到医院。路上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哆嗦。先是简云,现在又是晓晓。晓晓可不能出事啊,简云本已经自顾不暇,晓晓若有什么事,这个家可怎么办?简青在心里向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神祈祷:把我拿去吧,交换晓晓!只要晓晓没事!
巧遇亿万富翁
林立曲将两包曲奇饼和一包速食粉胡乱扔进购物车里,推着向卖洗衣粉和洁具的货架走去。在超市购物,是她星期日唯一的休闲活动。除此之外,她宁可呆在一中的教员宿舍里,上网听音乐或者看看书。在一中的女教师里,林立曲是出了名的特立独行的一个。那些住校的女教师们基本都没成家,都从师范学院毕业没多久,年龄也都比林立曲小许多,本来就跟三十六岁的林立曲没有共同语言。女教师们平日相约着逛街购物,从来不会来约她,因为知道她对时尚坤包,精致的化妆品和漂亮的裙子统统没兴趣。无法想像,林立曲会跟她们勾肩拉手说悄悄话,分享哪家商场有什么特价活动之类的消息。在一中,谁也不否认林立曲业务优秀。但是林立曲离开讲台以后,还是跟她教的数学一样严谨,处处追求合理和原则性,在同事们眼里,她丧失了很多“人”的乐趣。换句话说,她这个人很无聊。之所以年纪老大了还嫁不出去,就是因为没人受得了她无聊。林立曲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乐得跟同事们保持距离,除了必要的业务往来之外,她连多的一句话都想省了。
前方一个人也推着购物车,背影很熟悉,林立曲不由多看了两眼。那人一转身,林立曲心里‘突’地跳了一下,好像一只小手抓住她的心拧了拧。果然是岳总!那人也看到林立曲了,热情地打招呼:“林小姐!”林立曲赶紧应声,两人一边推着车,一边随意地聊起来。
多年前的秋天,林立曲来鹏城师范学院报道时,跟着林成非一起到车站接她的,就是这个岳阳明。他是哥哥和孙智鹏共同的同学。毕业后有几年时间,这三人走得很近。林立曲那时每周末都去哥哥的宿舍,每去必要收拾三人丢了一地的啤酒瓶,或者随处乱扔的脏衣服。按林成非的话说,岳阳明是他们班的同学里,最有出息的一个。将来最可能功成名就的,一定非他莫属。因了哥哥这句话,林立曲对岳阳明有点好奇,也有点模糊的好感。不过,她很快看出来,岳阳明没兴趣认真看她一眼。年少时的林立曲虽不是倾城倾国,但也还清秀可人,孙智鹏初见她时,也曾眼前一亮。只是岳阳*不在此。他跟哥哥谈得最多的,还是各种投资的机会和风险分析。可越是如此,林立曲反而越是对他好感更深。然而,也仅止于此,她不曾向前迈过一小步。后来岳阳明终于开始创业,忙得跟哥哥联系渐少,林立曲甚至见不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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