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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樊刚的威信还是在的,眼睛一瞪,贵子赶紧过去捧起贝斯,整个人的气质立刻就变的,蛮子坐到鼓架前,拿起鼓槌先随便敲了几个鼓点热身,整整几分钟过去以后,感觉差不多了,就朝刚子点了点头示意随时可以开始。
梅子抱着的吉他涂着火红色的油漆,右下角有一个酒红色的“m”字母,算是她艺名的一个缩写,这首《绚烂以后》是她一个音一个音编出来的,虽然离成功差距还很大,却是她第一次独立完成的编曲作品。
也许所有音乐人都有一种共同的气场,不管生活里是游迹街头的浪荡混儿,还是金勺蜜罐里长大的公子少爷,只要手里拿着麦克风,反佛一切的功名利禄转眼已成浮云,眼里看见的,嘴上唱着的,心里装着满满的只有音乐。
余生认为无论歌曲本身是什么曲风,由乐坛老人还是新将来演唱,这种对音乐心存敬畏的态度才是一首歌曲的灵魂!
单从这一点来看,这群孩子是值得尊敬和鼓励的,所以他不着痕迹的放下手里的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把事先准备好的笔记本翻开,先依次在本子上写上曲、调、词、音四个大字,每一个字后面都特意留出一段空白,方便等下往里面去填写东西。
一首成形的音乐作品,只有曲可以体现出它的艺术形式,相当于音乐作品的躯体,而调就是这身躯体里流动的血液,词是它的五脏六腑,心肝脾肺,音才是一首歌的灵魂和思想,同一首作品,让音色不同的两个人分别演绎,最后可能会产生风格迥异的两种感觉。
所以,改曲填词,就像是在重塑一个人的身体,容不得半点马虎!
……
鼓声先起,吉他声紧随其后,樊刚手指在琴键上像精灵一样跳动着,直到贝斯声进来的一瞬间,余生的眉角皱了一下,在“曲”字后面的空白处唰唰唰的写了一段小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开唱,调、词和音暂时无从辨别。
你说~
绚烂如烟火~
是彼此依赖的错~或许分开~
才是你想要的生活~
我说~
烟火太寂寞~
像浩瀚流星划落~也许消散~
才是它最终的结果~
噢~噢~
你说~
你错~
噢~噢~
我说~
我错~
(歌词自己瞎编的,大家将就着看吧!)
樊刚的声音很清亮也很阳刚,对于歌词意境也有他独到的见解,按照自己的想法演绎着,用歌声诠释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恋爱态度,歌词不错,却有几处小的瑕疵,a段起调太低,导致后面副歌飙高的时机显得突兀,最大的错误其实在于最后的那段**。
那种完全依靠嘶吼引起共鸣的编曲方式,刚子这种清亮的音色根本掌控不了,它更加适合老炮、烟嗓或者上了年纪,声带变窄的那些老艺人来驾驭。
整首歌曲还没有结束,余生的本子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这一切完成以后他就开始闭着眼睛专心听歌,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再去挑毛病,而是单纯的享受音乐带来的听觉冲击。
“大家先歇会,活动活动,等下再碰个头一起向高手学习学习。”
最后一个音符落幕,樊刚还是像之前几次一样,觉得喉咙特别干涩,非常不舒服,第一时间去冰箱里拿来一瓶冰镇汽水,“咕噜咕噜”的连续灌了好几口,最近几次演唱这首新歌的时候,这种声嘶力竭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好几个地方都差点破音了。
“我上个洗手间!”
梅子情绪很低落,她能听出来刚子唱出来的感觉一次比一次差,长此下去,这首新歌估计就要废掉,一首乐队主唱驾驭不了的新歌,本身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她躲在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放了满满的一盆水,然后猛的把整个脑袋埋进水里,30秒,40秒,…,一分钟过去,等她实在憋不住了才抬起脑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难道真的写不出一首适合乐队的歌?”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道。
整个毒药乐队,懂得编曲和填词的只有梅子一个,他们要是想走的长远,就必须沿着原创的路线继续下去,光靠买歌或者找人约歌根本不是长久之计,可是她前前后后编出了四五首曲子,好像都不适合乐队的风格,或者应该说他们还没有找到乐队最适合的风格。
直到觉得自己已经调整好心态,她才抽出纸巾把脸上的水渍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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