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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脑袋打下去。
卢东觉愕然抱头:“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该怎么办?”
“要了解民情,很多时候,不需要直接把所有问题都问出来。用自己的眼睛仔细看,自己的耳朵用心倾听。看街市是否繁华,看百姓脸上有多少笑容,仔细看看市场上种种商品的价格,看酒楼茶馆里一般会有多少人,看百姓的衣着,听他们的闲话,了解民风民俗,从这一切之中,就可以得出自己想要的结论了。”
卢东觉连连点头,做受教状,跳起来就往外去:“那我们快走吧。”
话还没说完,人已一溜烟跑出去老远。
卢东篱在原地摇头:“你去哪?”
“去逛街了解民情啊。”卢东觉激动地喊。
卢东篱仰面朝天。欲叹无声:“我们已经逛了两天街了,逛够了,该了解的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卢东觉瞪大眼:“可是,我还什么也没了解到啊。”
卢东篱用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瞪着他地小弟:“你和我谁是县太爷?”
卢东觉怔了一会儿,然后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低着头慢慢走过来:“你是。”
卢东篱点点头,从鼻子里嗯出一声,然后才漫声道:“走吧。”
这才慢慢悠悠从卢东觉身旁走过。
走出好几步,停步回身:“还不过来。”
卢东觉垂头丧气地问:“去哪。”
卢东篱再次叹气:“当然是死牢。”然后猛然把眼一瞪,难得一次用凶狠的眼神,把卢家小弟眼看就要到嘴边的大声欢叫给瞪了回去。
纵然如此,卢东觉还是非常高兴的,巡视牢房啊,清查积案啊,肯定会碰到有人喊冤,有人大叫青天大老爷的,多么刺激有趣的生活啊。
然而,卢东觉高兴了,牢里的狱卒们可不高兴了。
他们整天防着大老爷来巡视,工作一点也不敢松懈。眼看着大老爷天天在外头乱晃,一星半点来查看的意思也没有,他们也就渐渐怠慢了下来。
这前两天干得颇为辛苦,现在自然就七倒八歪,办公务的时候,也都眯着眼睡懒觉,闲聊,喝酒,甚至两三人凑一块赌钱的。
这时惊雷般听到一声大老爷巡狱,真个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面如土色地跳起来。
踏入死牢里,对于将要看到地混乱和松散,卢东篱其实还是有所预料的,所以除了在心中轻轻叹息,也没有什么大震怒,只是脸色略略肃穆一些,在面青唇白的牢头王大宝的引领下,徐徐巡视牢房。这一巡视,倒是对这牢里的上下人等有了些好感。
他素来知道,吃牢饭的,无不是敲骨吸髓榨油水的主,若是没有孝敬的犯人,在牢房里头,多是要受苦楚的。
而他查看案卷更知道,大部份羁在监中的犯人都是没有钱的穷苦人。原本以为,这次突如其来的一查,会查出很多非刑苛酷之事。
谁知道,大大小小的牢房都极之干净整洁,毫无监狱中最常见的阴森恐怖之感。
没有潮湿与阴沉,没有哀呼和惨叫,囚犯们身上就连锁链刑具都只有最轻的那种,犯人们也没有太多悲苦之色。这些出不起钱的人能在牢里得到这种待遇,不由他不颔首以表对一众狱卒的赞许。
他心情很好,卢东觉却极不痛快,监狱啊,居然没有阴惨惨恐怖一片,居然没有到处挂满刑具,到处喊叫呻吟,居然没有人抢着大喊冤枉,这叫他一腔热血,一片壮志,可如何表现才好。正焦急间,他想起一人,便问:“那个风劲节应该也押在死牢里的吧,在哪呢?”
王大宝点头哈腰着:“风劲节的案子大,被押在最后一间牢里。”一边说,一边在前引路。
这间牢房极大,极干净,墙上还开了几处成人无法钻过的小窗子,采光也是很不错的。一人半躺半坐在墙角,身上的囚衣干净得让人怀疑是不是每天清洗,手上随便地戴了条细铁链子,一整本的诗集正盖在他的脸上,把整张面孔遮得严严实实,竟是完全看不到。
王大宝站在牢前叫了两声:“风劲节。”
那人却是动也不曾动一下,竟是没听见般。
王大宝在脸上挤出笑容:“太爷,这风劲节大概是看书看得累了,睡着了。他常这样,一睡下去,打雷也叫不醒。”
卢东觉瞪大眼问:“怎么会这样?这里是死牢吧?这个死囚还真是舒服,一个人住这么又大又干净的一间房,平时居然还能读书?”
少年两眼喷火地盯着牢头,眼睛里分明在说:“你受贿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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