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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天潜想,再苦能苦得过自己当初粗布薄衫冬天猫在荒山野岭烟熏火燎熬地沟油!便胸脯一拍,神sè坚毅:“只要不是下油锅,大师尽管说!”陈子昂道:“于假山处挖地九尺,再砌一池,引水种荷即可。”
“大师说笑,这有何难!”一听这话,曹天潜几yù笑出声来。陈子昂微微一笑:“只是这池子砌得讲究。”曹天潜便问如何讲究。陈子昂琅琅道:“峨嵋膏粉敷底,普陀鹅卵夯基,壁铺崂山奇石,面盖武当秀岩。另,天池水草洞庭鱼,太湖螃蟹红河虾,漓江螺丝洱海贝,雅鲁藏布逮牛蛙——一样不能少!”
果然讲究!曹天潜暗叹。似觉大师漏说了池里关键的活命东东,便小心问:“那水?”陈子昂手一挥,嘴一咧:“rì月潭!”
我靠!真当五湖四海皆兄弟,天涯海角成一家。如此一来,我这后院岂不成了锦绣中华?曹天潜眉头紧锁,心里一时叽咕喧天。却也顾不得许多,想自个如今家大业大,大不了多花钞票,多费人手,还怕两月三月后池里不活蹦乱跳!如此一寻思,不由舒眉展颜,磨拳擦掌。
陈子昂看透了曹天潜心思,予他当头一棍。道:“除掘土砌池外,其他成池与放养之物,当亲往亲取,不可假手于人。否则,纵然池子砌得再好,池里再生机盎然,yù望风水迅速归位,亦不过缘木求鱼耳。”
曹天潜当即晕翻。想如此折腾,到时这池里没有活蹦乱跳,自己说不定倒先变成死鱼一条了。便闷声不响,面露怯意。陈子昂看在眼里,故意深叹一口气:“其实,熬一熬,十年八年一晃也就过去了!”曹天潜一闻此言,顿时触电般弹了起来:“我明天就上峨眉山!”
陈子昂会心一笑,拍拍曹天潜肩膀夸道:“施主毅力坚恒,世所罕见,若以后一心向善,前程不可限量。”把个曹天潜兴奋得满面通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陈子昂言尽于此,无意再述。正yù借机告辞,抬眼见王昌临走了进来,便问他假山拆得如何。王昌临眨眨眼道:“悉数装车,所以来问大师该运何处。”陈子昂忙对曹天潜道:“这假山无端被拆,定然冤魂不散,为免它以后贻祸于人,贫道得为它寻个妥当去处。”说完,抬脚就溜。
曹天潜醒过神来,慌忙撵出院外,却见余晖中大师青影杳然,心里顿感无限怅惘,于是破嗓卯劲狂呼:“大——师!好——走!”
第一四六章 坐等鱼儿来
() 青城的夜,一如往昔幽僻、清凉。唯雾霭深浓,一丝诡异于空气中游荡。偶有救护、火jǐng凄厉的笛鸣响彻全城,似在jǐng示正忙于醉生梦死的人们:人生无常,不测,随时可能发生!
自接过卞所长的电话,刘参谋一直在YOUTU酒——他在等人。酝酿已久的惩罚计划将于今晚完美收官,一段自开始便注定不得善终的孽缘自今晚停止罪恶分蘖。为此,他内心感到无比兴奋,却不稍露辞sè。
他是一个聪明的人,更是一个善良的人。若情非得已,他无意伤害任何人。因此,他衷心希望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孙悟满、孙太太及潘似安都会有个好心情。尽管,他料定,注定有人心里云清月朗,注定有人心里风雨如磐!
其实,约好的人终归会来,贪嘴的鱼肯定上钩。他本无须在酒守候,但他选择了在酒守候。守候一段往昔,一缕离愁,一分相知已久、化蛹成蝶的真情,还有,一个已然拥有却注定以后属于别人的温柔的怀。
或许明天,或许后天,他就得陪孙悟满上越城了。而以后,还能不能回越城亦为可知——他留恋YOUTU。
人之一生,颠沛流离、凄风惨雨,经历无数生命驿站,而可供心灵休憩的地方又有几处!一如刘参谋,他自踏进青城,并得伴财神孙悟满,便rìrì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唯YOUTU酒,让他于光鲜背后活回本sè自己。
而下午,当汤薇伤感赠与他沁有温润体香的雅sè胸罩那一刻,他更找到了久违的归家感觉。他自此无须放逐孤独。因为,此前,这里热闹是别人的,他什么也没有;而现在,这里热闹是他的,别人什么也没有!当心不再流浪,家——无处不在!他已视YOUTU为家。
汤薇何知她的留香之举竟致刘参谋幽思满怀!她早视他为YOUTU一份子,并为一条修长的身影能随时映入眼帘而心醉不已。她以一以贯之的粗放,赋予刘参谋在酒以充分的特权:任他进出她的香闺,任他进出她的办公室,任他上厨房找好吃的,任他上酒窖翻东找西。。。。。。当然,家务活也是要派的:忙的时候,命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