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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里汲水解渴,向最后一片禁林中逼近。
身下的整个疆域都在战栗颤动,皇帝拔起头,吻上她迷离半阖的眼皮,含着她的耳垂轻啮,慢慢揽起她的膝弯低声喘息道,“尧尧,是时候了。”
她泪眼模糊,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泪珠糊了他满个肩头,“术廷,”她轻轻吻了吻他侧颌,低低地哽咽,“你不要再对不住我。”
他心里开了闸,洪水倾头浇了下来,他吻上她的额头,轻嗯了声。
盛苡透过他的肩线望着天头的月尘,被他缓缓扣紧膝头,一方滚烫抵达身下,她抬起胳膊从他的腋下穿过,手指紧紧攀稳他的肩沿。
一道尖锐的疼痛划穿她的身子,她浑身痉挛,指尖死死扣入他的血肉中,漫天的星子拖着光辉,摇摇坠了下来,她阖上眼,眼角划出两行清泪,顺着马鞍的弧线一滴一滴打在肩尾。
听她忍不住痛哼一声,皇帝俯身吻干她的泪,一滴薄汗垂落打在她的眉心,他放轻了动作,唇角摩挲着她的肩窝,细语喃喃,“尧尧,你是朕的人了。”
她双手轻轻搭上他肩,温润如玉的体温与他相接,细泪轻汗洒满他的心口,源源不断。
马鸣低嘶,湖心荡漾出一圈圈涟漪,送出一阵阵微风,撩起岸边的一波波草浪,潮起潮落,此起彼伏,绵绵不休。
☆、牛乳饼
火光杳杳跳跃在她的肩线上,拢着淡淡的光晕,皇帝支起一臂居高临下地看她,侧脸酡然抹着红妆,覆眼拨着他的辫梢儿,那股娇媚小意儿,让他既满足又心疼。
世间的情缘大抵如此罢,遇对了人,心里就被填满了,有什么病症疼痒,只有她才是缓解治愈的方儿,一直延续他的筋骨命脉。
他探出手去揽她,被她擞着肩膀丢开,他靠近把她拥在怀里,来回理着她光滑细润的外臂问:“喜欢孩子吗?你不一直跟大贝勒相处的挺好?尧尧能为朕添个一儿半女的,朕这一辈子就圆满了。”
她身子渐渐生起凉意,摇了摇头道:“那样会让它遭报应的。”
“胡说!”皇帝把她拨过身,脸拉下三寸,“往后可不能再这么想,什么报应?有报应朕替它担着,你跟朕的孩子流着两宗的血脉,谁也动不了它,听到没有?!”
听他这么说,盛苡心里突然踏实了,皇帝见她点头,目光飘向湖面,映照出水粼月明,“要是得了小子,朕教他骑马射箭,要是个闺女,朕教她读书写字,等朕哪天老到干不动了,就走马卸任,咱们俩就住在南苑,养养马啊,种种瓜果啊,一个做闲云,一个做野鹤,岂不妙哉。”
盛苡怔住,心里压不住狂跳,皇帝比她想得远,说什么老了的以后的事,她顺着他的思绪推想了下,仿佛遥远的没有尽头。
“尧尧,”皇帝端起她的脸,伸手描着她的眉黛,“你爱不爱朕?”
她低下头,神情不明,只微微颤了下身,曲起颈子点了点头。
皇帝压唇触了触她的发顶,“有多爱?”
她抬起视线顺着食指尖轻戳了戳他的心口,“您这儿有多爱奴才,奴才就有多爱您。”
皇帝语调渐沉,“就你机灵,倘若朕不爱,你就不爱,难为长出这么一副不吃亏的性儿,”宠溺地把她的头发拢在肩后,“重说!朕等着。”
她提起他的辫梢,轻绕进指头隙里,红脸凝视他,“大概这么些,多到数不清。”
皇帝脸色愈发阴沉,“等朕老了,头发都掉光了,你那点儿感情还剩多少,岂不是也都跟着落没了?”
盛苡急得努起嘴儿,愤愤转过身,“没个羞臊!哪儿有大老爷们儿家问这个的?横竖怎么说,您都不满意。”
一言不合就闹性儿,谁惯的!这火脾气以往他救得,眼下这个形景儿失火可不算精明,他这儿的鱼池一早就被殃及了。
“尧尧,”他把她铺平,眼含晨曦混沌不堪,“朕爱你至深,你爱朕远不及。”
盛苡惊得眼珠儿打颤,掳起衣裳往一边磨蹭,身子里疼得直抽冷气儿,皇帝把她掂在胳膊底下,心头紧跟着一缩,疼惜地抚抚她的后背,口气温和的一塌糊涂,“睡罢,朕不招你了。”
倦意侵袭,盛苡靠在他的胸口,浑身瘫软无力像躺在棉花垛儿上,轻呼进他体温里的龙诞香,深深迷失。
皇帝轻拢住心口的一团圆满,天际稀薄漏出曙光,熏蒸着两人身上的汗露,袅袅婷婷铺染开来。
次日回到团河时已经过罢晌午,整殿人急得无头苍蝇乱撞,见两人进殿都乱哄哄叮了上来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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