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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住了咸阳的□□,一路向西攻破了平凉的外城,你哥子被围在内城如困兽之斗,估摸坚持不了几日,想必皇上大胜而归指日可待了……”
盛苡眼珠茫然地撑大,咯咯棱棱地问:“我……他……我哥子人在平凉么……”
皇后忙捂住嘴,惊讶问道:“你不知道?”
“这可怎么好呢?”说着忙挨着她坐下,扶稳她道:“瞧我这张嘴!乱兜话!可怜见儿的,本宫当真不是故意的……”
盛苡拉紧她的袖头,迫切地问:“您刚……刚说的消息是怎么回事儿?我二哥他人怎么会在平凉?”
皇后忙拿手绢擦她额头的冷汗,“别打听了,是我瞎说的……”
事关盛茏的安危,她隐约猜到些什么,还需要知道更多,心里轰隆隆直打响,只一遍遍地追问,皇后越瞒着她,她就越要打听清楚。
皇后为难了下,咬牙下定决心道:“罢了,你多早晚都会知道的,提前心里留个底儿罢,夺平凉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哥子,近几年平凉兴起的“祁盟会”就是他建立的,他在北面拉拢了在凉州贩马的准噶尔等部在后方做拱卫,端的嚣张,皇上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儿。”
盛苡眼神疲�簦���④锥淘莸南嗑郏��游蠢吹眉案嫠咚�庑��土���ㄆ桨驳亩绦爬镆仓蛔治刺幔��恢币晕��继釉谕猓�次戳系剿�苯痈�实鄞υ诹苏敕嫦喽缘木置妗�
说着皇后突然落起泪来,“四格格的婚事前两天也定下了,生在皇家,连自个儿的主意都拿不了,说是要嫁给外蒙那准噶尔可汗,可见是命里逃不过的这个劫儿……”
殿内的摆设器具昏苍苍打起转儿来,盛苡瘫在炕桌上乒乒乓乓带翻了一排满杯的祭酒,冰凉洒了满袖,顺着桌角,膝盖儿淌了一地。
她挣起身不甘地瞪着墙壁上的神佛,她被他囚禁,他拿她当聋子瞎子般的糊弄,静养不过是他临时找来的借口,翊坤宫被他隔离成一座封锁外界消息的孤岛,好手段,好手段!四格格的婚事一旦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邧蒙两军结盟,准噶尔等外蒙几部岂还能再站在盛茏一边?
届时外蒙人马从凉州北下,皇帝从咸阳西进,两下里夹攻,盛茏腹背受敌,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可怜的是他只怕还蒙在鼓里,尚不清楚自方的形势……
她起喘,越喘越凶,脑子里走马观花般的掠过许多事物,一只水晶玻璃沙漏的影像定下不动,她想起来那是她五岁那年,建贞帝送她的从外邦进贡的生辰礼,滴答滴答,沙子从窄细的瓶颈中飞快地流下……
皇后惊叫起来匆忙跨出殿外,偏头扫一眼,地砖上四处弥漫的酒香里缓缓掺入血丝,似水中散落的朱墨。
她调过脸勾起嘴角,扬声宣叫太医。
☆、烛残喘
盛苡似是躺在一层浮冰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一股股湿热从她身子里流失出去,她痛得手脚痉挛,只能死命握紧拳头,绷紧脚尖舒缓。
胃酸倒冲,早起儿吃进的饭食呕出,憋在嗓子眼儿噎得她几乎窒过气儿,她想喊却死活喊不出来,视线逐渐模糊下去。
“小主噎着了!”一稳婆惊喊一声,慌忙拨过她的脸,她蓦地张大眼吐出满口的秽物,咳得五脏六腑几欲断裂。
盛苡望着雕梁画栋的殿顶,闻到一股酸臭腐朽的气息,身下失了痛觉,不知道是不是好的兆头,她脑子里一直零零碎碎闪着从前的回忆,好的坏的,欢心的痛苦的,一幕幕演戏似的走了个过场,她看着,再也生不出什么感觉。
“……贞……贞嫔这胎是保不住了,再拖下去,小主只怕也有性命之危……”
太后捻着手里的念珠,紧绷着脸颤头,“保不住就甭硬保!贞嫔年轻,往后还能怀上身子的……”言罢又闭目紧念了几句祈福的吉祥话。
睁眼见王志和还躬身站着,一把摔了手串在他脸上,“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传哀家的旨意!”
手串落在地上登时炸开,四下里飞溅,王志和一只眼皮被砸得淤青往下耷拉着,肃下身道:“回太后,贞嫔此胎已有五个月,胎体较大,催产催生的烈药也无法将其堕出,只能请剪神……”
“别说了……”太后声气儿弱下去,锤着胸口直喊造孽,“去罢,先把贞嫔救下来再说……”
冰冷利落的声响在耳旁穿梭,裁布似的,把她的心也裁了个稀烂,盛苡阖上眼,颤手向肚间摸索,一团骨肉完全地从她身子里剥离了出去。
皇帝收到兵部八百里加紧的急报,从山西运城赶回来时,贞嫔已痛失爱子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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