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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叶谦要上学,整个乐队每星期只排练一次。象所有没有出名的乐队一样,NO乐队正联系摇滚Party,以便早日在京城亮相。
吴租有两间小屋。一间10几平米的屋作排练室,一间只有几平米的屋用来睡觉。这个卧室除了小床就是一大盒一大盒码放整齐的摇滚原版带,磁带的塑料盒上一律被锯开一个小口,吴说这是海关检查留下的痕迹。
吴的打扮很摇滚化:披肩发,脸上架着墨镜,手指上戴着骷髅大戒指,黑皮夹克,黑牛仔裤,黑大头靴。画家们说他整天都戴墨镜,谁也不知道他的眼睛长什么样。他说摇滚乐不是形式,又强调打扮与从事的艺术应融为一体。〃我是暴躁的!我是愤怒的!〃他在谈话中多次提到〃叛逆〃这个词,强调自己搞的是〃非主流文化〃:〃我在演唱时故意出现不和谐的刺激的声音,就是要让人不舒服,不然就不是摇滚乐!我决不把我的音乐降低到他们能听得懂的地步,他们能不能接受我无所谓。〃
在挂着黑色窗帘,贴着范·海伦、〃性手枪〃等10几张摇滚乐宣传画的排练室里,吴为大家演唱了自己的一首作品。他边唱边弹着吉它,唱的是一首怀念死去的女友的歌,歌名以女友的名字命名:《莫非》。他对作品的解释是〃想表达超越某种个人的东西〃。他对莫非的死不无欣慰,因为她〃离开了这个肮脏的世界〃。在他几十遍声嘶力竭地呼喊〃莫非〃时,在场的画家,有的闭上了双眼,有的眼睛湿润。
问他为什么来北京,他回答:〃在南方没有观众,北京有观众,也就是说北京有好的市场,虽然北京也不是很好,但它是中国唯一搞先锋艺术的地方。选择这种生活方式也许是迫不得已。没有朋友,没有爱情,没有依靠,但我喜欢这种生活,这对我来说很幸福,我不认为这是不正常的。〃
吴hong金今年23岁。正是搞摇滚乐的最佳年龄。
第六章 〃北京东村〃 (7)
老大哥向唯光
大山庄的老大哥是45岁的向唯光,已经画了25年,原来是黑龙江双鸭山矿务局的美协主席。爱人和儿子在双鸭山,他和女儿住大山庄。女儿18岁,在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进修环境艺术。就凭这父女流浪,也够震动的。
向唯光为参加《九十年代艺术展》画了一套《活物》系列,表现出他在前卫艺术造诣上的全面老到。画意是活人吃活物,人与〃生猛海鲜〃都是活的动物,画面呈现的造型是人像食物,食物也象人。形式是典型的涂鸦,在黑色的底板上用白色线条勾勒形象,再缀以一些红绿色块,完全是孩子在黑板上用粉笔画画的效果,但却是一幅幅用意用笔都大有讲究的艺术品。从石膏素描、架上绘画走出的向唯光,今天只剩下还在画布上作画这一丁点儿老底了。
〃我不主张女儿走我的老路。现在的美术教育,把孩子的天性归拢到一个道儿上来,集中到一个思路,把一些天才训练到麻木不仁然后毕业,以后谁想有出息谁就一个一个再从里往外蹦,脱离原来的路子,所以是作茧自缚。造就人才的根本路子应该是在练基本功时,就把儿童最天真最本质最有想象力的东西引发出来,让它更丰富。〃
向唯光好象有很多感慨憋了很久,一口气说了不少想法──
〃我认为美术学院强调的基础啊用材料那种东西太局限。谁创造了一种形式,这种形式本身就是技术,并不是说美院的那种用色用笔就是基础,那只不过是技术的一个方面。基本功还应该包括艺术构思能力,抓住艺术本质的能力,想象力甚至创造力。应该说,想象力是艺术家的基本能力,有了想象力,能创造前人没有的形式,哪怕这创造大家都不承认,但只要是崭新的,就成了创作。
〃我愿走生路,不愿走熟路。我的同学都认为我跳跃太大,今天拿出来的和昨天的没有多少联系。实际上这些东西在脑子里原先杂七杂八都存在着,说不定哪天就跳出来一些。搞过的东西我就很厌烦,明天是不是这个样子是不是这个题材下去,观念会不会延续下去,都很难说。我的将来是什么样?我不知道。〃
第六章 〃北京东村〃 (8)
张炀:与孔夫子同乡同行
大山庄里5位来自中央美院油画系的同学也不都是完全不搞油画的。高阳和张炀二位就仍然坚持在架上作油画。高阳的画使用非常浓重的油画颜料,就像用泥在抹墙。画面完全由一块块厚实的油彩组成,只是隐约可见油彩的底里透出的人像。〃我想我还是要搞油画的。〃高阳这么向我宣告。
张炀以《执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