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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早回到位子上,周围的人都在干杯,没完没了地干杯。
“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薇坐在椅子上说。
“我不太适应这种节奏,所以就出来了。”
“一看你就不像是蹦迪的人。”
“我就是不想跳舞,没有那种激情。”
“那你有什么激情啊?”薇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
“哎,你别想歪了,我什么激情都没有。”
“骗我,你们男人都一样,我跟你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里想什么,眼睛都表现出来了。”
我赶紧收回我盯在对面女孩的腰肢上的目光,无法否定,性感的女人总是对男人有无可抵挡的魔力。
“给你说一个段子,听好了啊。”
我把酒杯放在嘴边,听女人讲段子,我还是第一次。
“小明去看三级片。”
“看三级片很正常啊。”
“但是他突然想到妈妈曾说看了下流东西人会变成石头,于是吓哭了。”
“看三级片都会被吓哭?”
“朋友劝他,你现在没事呀。”
“对啊,看三级片会有什么事呢?”
“小明说,可我有个地方已经硬了。”
“哈哈,你在挑逗我呢。”
“你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薇在我肩上咬的牙痕鲜艳地出现在镜子里,那是血的颜色,鲜艳得让我无法入眠。我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清晨来临之前的寒冷让我发抖。
阳光从四面照射进来,照在墙角的画具上,光线由一圈圈的光晕组成,画具上反光得几乎看不清上面的东西,我还无法完成的画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我的故事,从现在开始……
第一部 流浪岁月 老鼠的故乡
我的故乡就是一幅画,连绵的山,满山的梨树,每当梨花盛开的时候,就仿佛置身于白色的童话中。
我是在稻的香味中出生的。这是我的母亲告诉我的,她说,那个时候,正是收获的季节,稻的香味飘满了整个村庄。
“小时候,你就像一只小老鼠。”母亲说。
其实我已经记不得我的小时候,我很小就离开那个村庄了。小学毕业的那年,一个画家把我带出去,他就是我的老师,他对我的母亲说,放心吧,只要用心,卡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画家。
“卡”才是我的名字,但母亲总是叫我老鼠,我害怕她在别人面前叫我的小名,因为我觉得老鼠是个难为情的名字。
离开母亲后,我不止一次地描绘过我的故乡,稻香的季节,田野里跑满了老鼠,天空里飞满了小鸟,稻草人单调的动作和母亲的唠叨。
我的老师教我画我的故乡。
“你要把你的感情画出来。”
“我不知道我的感情是什么?”
“你在怪我吗?怪我在你那么小的时候把你带出来?”
“我想回去。”
每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老师就呆在那里,他的嘴颤抖地挤出几个字:“回去吧,回去就别想出来了。”
我始终画不出我的故乡,我画故乡的画都被老师撕了,他总是很失望地说:“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印象,没有一点感情?”
我常常在梦里看到梨花盛开的树庄,看到宁静的午后,风不紧不慢地走过田野,走过河流,走过我的额头。但这些情景总是模糊的,抽象的,像是一个梦境。
从十二岁开始,我就跟着老师奔波在南方和北方的各个村庄或城市,我的老师其实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总相信自己会成功,但没有人欣赏他,到后来,我也无法欣赏他,但他是我的老师。
十五岁那年的冬天,我们在一个小镇,老师在那里临摹一座桥,已经五天了。夜里,我着凉了,身体一直在发热,最后烧到近四十度。我卷缩在旅馆单薄的被子里,身体在不停地抖着。老师在另一张床上打着均匀的呼噜。
第二天,老师把手放在我的头上。
“你在发高烧。”他说。
“我觉得很冷。”
“你病了,你的身体并不强壮。”
“我可以的,我能坚持。”
老师把我背到镇上的医院,医生把我安置在病床上,给我打大瓶的点滴。看着瓶子里无色的液体流过滴管,流进我的身体,扎着针管的地方时不时地传来丝丝的疼痛,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泛味和失落,无语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