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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奏呢?”
“放音师睡了?”“打酱油去了?”“离家出走了?”“炒老板鱿鱼了?”
男主持很快回来,附耳给碧可,“说是空白磁盘。”
碧可惊讶地小声回问,“不是都要先审核吗,怎么可能是空白的?”
男主持同样满脸疑惑,“放音组承认审核失职,却一口咬定是选手递交磁盘的失误。”
碧可皱眉看向等待的少年,付丞雪把软剑暂时别回腰间。
中午保安组的搜查已经传遍内部,少年的比赛表现确实太过优异到招人妒恨,往年全童预赛也总有些勾心斗角的龌龊,但总归不是什么值得称耀的事。碧可快步走到付丞雪旁,简单交代了情况。
付丞雪表情诧异,有点了然和压抑的愤怒,最终归于平静。
垂下眼,“没关系,就这样开始吧。”
付丞雪原本打算唱词,是杜甫为公孙大娘咏的诗,特地翻译成了通用语,不过现下——
看来只能唱曲了。
少年启唇。
先是呼啸游走在山林的风,花草树木被风摇摆的沙沙声,然后一群惊鸟鸣声乍起。
咻——!得一声。
是曲中拔剑之人的出鞘声,付丞雪与此同时抽出软剑。
软剑很软,挥动如鞭,衬着口中鸟儿挥动翅膀的一团乱象,剑影凌乱,又破乱而出,让人防不胜防。曲中突然乱木萧萧而下,软剑挽如飞花摘叶,“形”“势”缤纷。
若金伊真的舞剑是端庄悠然,让人沉醉,付丞雪的舞姿就是矫若游龙,让人热血澎湃,心卡在嗓子眼,屏住呼吸。
少年足下轻轻一弹,约莫过了两米。
目测无法分辨具体数字,只能看见少年咻得一下就飞了好高!
众人捂住嘴巴惊呼,“我天!华夏轻功?!”
要知道吉尼斯室外跳高纪录也才2米45,还要加上助跑、起跳、翻越。
绛红的衣摆在空中飞展,玉冠掉落,束起的黑发翩然散开,少年回身一剑——360度的空中回旋,软剑突然硬如寒铁,穿花一剑!黑色发丝粘在红润的唇角,如玉的脸上黑眸暗如深渊,红衣如血色干涸,衣袖被落下的风势翻飞,如神袛降临!
冷艳清华无双。
众人捂住心脏,有一瞬间仿若真被剑意击中!
眼中除了那个风华无双的少年儿郎,再无一物堪能入眼。
很多人近乎失语,可付丞雪口中的乐声一变,一剑入水,瀑布倾灌,水滴拍打在剑上的声音被少年模仿得惟妙惟肖,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剑动珠碎,水花散落。
可那水似又并非实水,而是变换莫测的意境,把一众人带往古华夏千百年的诗书文化。
有“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绚丽,江南水色与春日在红·袖与剑花中翻转;有“水皆缥碧,千丈见底”剑意透澈,黑发在空中荡开;有“楚水清若空,遥将碧海通”的情意绵绵,剑光流彩中,少年那双黑眸直望台下,搅乱无数心扉。
观众揪起小心肝随着剑舞如过山车般高·潮迭起。
少年左脚如芭蕾点地,右脚如水波绕左脚划开,一圈、两圈、三圈……
芭蕾中最高难度是32圈,连舞蹈大师都不敢夸下海口,付丞雪用蓝星的舞蹈技巧勉强可以做到,但他并非炫技,在八圈就点到为止……右脚脚尖带动衣摆,如水面起伏,直到与左脚垂直,少年突然弯腰向后仰倒,如拱山,一剑从腿下穿过,又是一个高速旋转中的360上下翻转,是“水何澹澹,山岛竦峙”的内蕴波澜,与豁然开朗——
一舞停歇!
少年站在台上擦汗喘气,等在边的朝鲜女孩却已经不抱希望地沮丧垂头,评委席久久震惊无言。
掌声雷鸣般响起,难以遏止。
魔教的财大气粗的黑莲分支与愿死花下为美卖肾的水仙分支疯狂地挥舞教主海报,尖声呐喊。粉丝带队苏玛丽啧啧叹道,“每次在教主之后表演的人都是餐桌上的杯具,彻头彻尾的那种。”
师露露一脸与有荣焉地认同。
与此同时大喊助威,嗓子都快喊哑的杰克情侣,也假仁假义地做出祈祷手势。
“唉,为后面的选手默哀。”
“诚挚默哀!”
如果两位的表情不那么幸灾乐祸就好了。
专业素养极高的女主持碧可走上中央。
“请评委亮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