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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知低著頭,被子上被打濕了一小片。
「我不是說要你立刻確定什麼,」牧長覺把他護在懷裡,「就像你跟你實驗室的學生說不用他們立刻確定將來如何。我知道你特別獨立特別有本領,但這跟你需要我不矛盾。我只是覺得我有責任跟你明確,任何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就要在。」
在他說的過程當中,燕知心裡閃過一萬個藉口來跟他劃清邊界。
但是牧長覺低著頭跟他商量,「你給我一個機會,只是讓我陪陪你,好嗎?」
燕知覺得自己的淚腺可能是昨天被燒壞了,像是要把他這幾年忍下去的眼淚盡數補回來。
而牧長覺的話像是解除了燕知身上一道看不見的束縛,讓他沒忍住伸手回抱了他。
燕知只是很微弱地搭了一下牧長覺的背,立刻就被全須全尾地收進了懷裡。
牧長覺像是保護著一隻剛剛受了驚的小動物,不斷地撫摸著他的後背,「好了好了,沒事兒了。」
燕知平復了一會兒,呼吸慢了下來,卻還是不想動。
牧長覺單手抱著他,從床頭拿了一杯熱豆漿,「難受一晚上了,吃點東西嗎?」
燕知把臉往他胸口裡轉了轉,躲開了。
他情緒大起大落,什麼都不想吃。
「小陳專門給你送來的,裡面放糖了。」牧長覺護著他的腰,「我們就吃一點兒,不然餓得不舒服了。」
「喝一小口。」牧長覺把吸管遞到他嘴邊,看著他喝了一點,「特別好。夠甜嗎?要不要再加一包糖。」
燕知的鼻音很重,「嘴巴苦。」
牧長覺又給他加了一包糖,讓他自己拿著喝,輕輕給他揉太陽穴,「委屈成這樣,頭疼不疼?」
燕知老實了,「疼。」
「怪我,」牧長覺不停地安撫著,「對不起。」
燕知看見牧長覺又給他拿了一碗豆腐腦,立刻皺著眉往後躲。
他真怕吃了難受。
牧長覺的手伸到被子裡,護著他的上腹,「就吃一點兒,我保證不難受,好不好?」
燕知吃了一小勺。
牧長覺慢慢給他順著胃,「是不是沒事兒?」
燕知點點頭,小口小口低著頭吃。
他胃口太差,吃了半天只吃了淺淺一層,抬頭看牧長覺。
「過一會兒餓了再吃。」牧長覺把飯收了,小心護著燕知靠到床頭上,「你不動,昨天醫生教了我怎麼幫助消化,我們試試好不好?」
吃過熱乎飯,靠著鬆軟的枕頭,燕知愈發放鬆下來,安靜地讓牧長覺給自己揉胃。
「是不是不疼?」牧長覺坐在他床邊哄他:「醫生教的是不是管用?」
燕知點頭。
牧長覺又問:「我陪著是不是挺好?」
燕知靠著枕頭,臉有點紅。
「休息一會兒,昨天晚上都沒睡好。」牧長覺手心罩著他的肚子,「等會兒醫生過來看看,給我們輸液。」
燕知繃著的弦鬆開一根,不大一會兒就睡熟了。
跟昨天晚上那樣輾轉不同,他的姿勢很放鬆,只是抓著牧長覺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
醫生過來看的時候見他還睡著,聲音放得很輕,「眼睛怎麼了?哭了?」
「嗯,現在應該沒事兒了。」牧長覺的手留在燕知後背輕拍。
「怪受罪的。」醫生摸了摸燕知額頭,交待牧長覺,「炎症上行之後晚上可能會咳,到時候床邊要留人守著。」
「我知道,我一直在這兒。」牧長覺點頭。
護士來輸液的時候燕知還在睡,但是被針扎的那一下有點醒。
牧長覺在一邊輕聲哄著,「沒事兒,我給吹吹,睡吧。」
燕知剛醒的時候睜眼確認了一下牧長覺還在,就又閉上眼,「牧長覺。」
「嗯?」牧長覺立刻附耳去聽。
「肚子餓。」燕知對牧長覺那個「天打雷劈」的口業耿耿於懷,一有念頭就立刻說了。
哪怕他明明是睡前剛吃過,一覺醒來就又餓了,多少是有點難以啟齒。
「想吃什麼?」牧長覺起身在保溫包里找了找,「流沙包還喜歡嗎?」
燕知覺得他問得好多餘,閉著眼睛笑了,「什麼人能不喜歡流沙包?」
但他又有顧慮,「我怕肚子疼。」
「吃慢點沒事兒的。」牧長覺低聲哄他,「我在這兒,不用怕。」
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