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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加上,「外面還下大雨呢,酒店房間都訂滿了。你讓我走,我就沒地方去了。」
「燕老師能不能給我幾分鐘,聽我說兩句?」牧長覺問他的語氣幾乎是帶著些懇求的。
燕知覺得可能真是因為下雨,他總感覺今晚的牧長覺和平日不太一樣。
而且既然牧長覺說要說什麼,燕知知道那一定是什麼自己預期之外的話。
「牧先生,」燕知強調了一下稱謂,「你進門之後,說得少了?」
牧長覺還是摟著他沒鬆手,「我能不能比別人,跟你的關係好一點?」
燕知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別的我不奢求。既然你回來了,我總想要見你。」牧長覺的聲音溫柔裡帶著點委屈,隱在燕知發梢後的目光卻是深深的。
「行嗎?」他問:「我想找人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找你?光聊戲我受不了。」
燕知有顧忌,立刻要拒絕,「牧先生,我們……」
「你不願意就算了。」牧長覺馬上心領神會,稍微拉開距離,「但至少今天晚上收留我好嗎?酒店真沒房間了。」
一再地拒絕已經讓燕知有點於心不忍了。
而且跟其他要求相比之下,只是擠一個房間也沒那麼出格。
而且酒店的房間,總是有門。
燕知考慮完了,發現自己還在牧長覺懷裡,有點僵硬,「牧老師,要不你先鬆開我?」
「你先答應。」牧長覺一邊說一邊把手護在他後頸上,聲音輕輕的。
牧長覺的擁抱實在是太溫暖了。
他心臟的搏動輕輕敲在燕知的胸腔上,帶來的那種安全感幾乎是絕對的。
燕知不想承認,但他的心跳確實跟著牧長覺的慢了下來。
他的手指也隨著身體的放鬆自然地搭在牧長覺的肩上和腰間。
「房間就一個床,我先把地上鋪一下。」燕知努力保持平靜,又推了一下。
根本推不開。
「燕老師為什麼現在這麼疏遠我?上次我們同樣在酒店裡,你可不是這樣的。」
燕知萬萬沒想到,這個事過去這麼長時間了,牧長覺還能提。
「你當時想讓我抱著,一邊走一邊弄。一會兒讓我走慢點兒,一會兒讓我走快點兒……」牧長覺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平靜,「難道當時那個不是你嗎?」
燕知聽得兩個耳朵發燙心裡發涼,「你別說了。」
他不讓說,牧長覺就不說了。
但是燕知掀開一側被子上床,他很快就從另一側上來。
燕知背對著另一側床,想著熬一晚上就過去了。
牧長覺就在他身後。
他不敢睡。
他甚至不敢翻身。
安靜地躺了半分鐘,燕知反而躺出一層微汗,手腳發涼。
兩隻手從他腰上和頸下纏過來,微微把他向後一拉,拖進了寬厚的溫暖之中。
「燕老師你聽,」牧長覺沒等他反對就先開口,「外面是不是打雷呢?」
燕知聽了,「沒有。我覺得雨可能已經停了。」
至少他已經聽不見雨水的沙沙聲了。
「不可能,我剛才都聽見打雷了。」牧長覺把他又摟緊了一些,「年紀大了,神經衰弱。」
燕知想起來上次他體檢就是因為說休息不好,有點繃起來,「上次怎麼沒查出來?嚴重嗎?」
牧長覺護著他的胸口輕輕拍,「檢查的時候沒打雷啊,打雷的時候有點兒,不嚴重。」
他越說不嚴重,燕知越擔心,「神經衰弱要吃藥的,不然拖著……」
「我吃藥了,吃過藥了,沒事兒。」牧長覺捂著燕知快起來的心跳,有點後悔,「我抱著點兒什麼就踏實了。」
燕知沒動了,仍然用後背對著他。
牧長覺也沒動,一直保持著雙手摟著他的姿勢,好像真的只是抱著點什麼,不比對一個枕頭多任何感情和動作。
但是燕知放鬆不下來。
他想等著牧長覺睡著,就把他捂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推下去,不然越捂越快,跳得他快受不了了。
他的身體一直都在和幻象相處。
幻象再真實,也是他虛構的。
就好像糖水稀釋了無數倍,竭力地嘗出一點甜。
現在真人就在他身後。
燕知的心跳幾乎在叫囂。
對「他是